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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虚空低语与裂界之触（第1页）

光柱散尽，祭坛沉寂。

骸骨圣殿内，那沸腾的死亡能量与远古战意如同退潮般缓缓平息，只留下更加浓郁的、仿佛被彻底激怒了的死寂。墙壁上燃烧的幽绿魂火依旧炽烈，却不再跃动，而是如同冰冷的眼眸，死死地盯着殿堂中央，盯着那个引发了这一切的“变量”。

苏寂单膝跪地，右臂依旧残留着被死亡本源冲刷后的刺骨冰寒与麻木，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灵魂深处因过度承载力量而产生的撕裂痛楚。算法直觉超负荷运转后的余波让他的思维如同塞满了冰冷的钢针，嗡嗡作响。

但他强迫自己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祭坛——那颗黑暗心脏已然隐没，只留下一个不断旋转缩小的、散发着残余波动的黑色漩涡，仿佛通往某个更深邃的所在。

殿外，影牙舰队诡异的静默和跪拜，比之前的狂攻更加令人不安。它们在那道通天光柱面前，表现出的是一种源自骨髓的、近乎本能的敬畏与恐惧。

那光柱……到底引来了什么？或者说，指向了什么？

就在他念头闪动的瞬间——

嗡……

一种全新的、无法用任何已知感官描述的感知，如同细微的电流，骤然掠过他的意识。

并非声音，并非图像，并非能量波动，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存在”信息，直接作用于认知层面！

这感知的来源，并非殿外静默的影牙舰队，也非脚下沉寂的祭坛，而是……上方！来自于巨颅丘陵之外，那片无尽的、本该空无一物的虚空深处！

某种……庞大到难以想象的“东西”，正在被那道光柱吸引，或者说，被其坐标所唤醒，正将它的“注意力”，投向这片区域！

那“东西”的“存在感”是如此恢弘，如此古老，如此……冰冷，以至于让苏寂灵魂深处的黑色碎片都瞬间陷入了极致的沉寂，仿佛遇到了天敌的幼兽，不敢流露出丝毫气息！连带着他体内那危险的三方平衡力量，都本能地收敛、蛰伏起来！

一旁的璃甚至来不及感受外界的变化，就在这股无形的、碾压一切的“存在感”掠过的瞬间，两眼一翻，再次彻底昏死过去，生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苏寂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冷巨手攥住，呼吸骤停！

危险！远超之前所遭遇的一切危险的总和！那是生命层次上的绝对差距，是蝼蚁面对星河般的绝望！

他甚至无法理解那是什么，只能凭借算法直觉和黑色碎片的本能反馈，感知到一种纯粹的、令人灵魂冻结的恶意与……好奇？

仿佛一个沉睡的巨人，被脚边蚂蚁窝里突然亮起的一点微光所吸引，下意识地投来了一瞥。

而这一瞥，所带来的压力，已是灭顶之灾！

不能动！不能思考！不能散发任何能量波动！

苏寂瞬间进入了最深度的龟息状态，将自身存在感降至绝对零度，甚至连算法直觉都强行压制到最低功耗，如同真正的死物。

时间仿佛凝固。

每一秒都漫长如永恒。

那无形的、恐怖的“注视”在虚空之中缓缓“移动”，似乎在扫描、在分析这片区域，最终，停留在了……骸骨圣殿之上！

更准确地说，是停留在了那刚刚爆发过光柱、此刻还残留着强烈能量印记和黑色碎片波动的祭坛所在！

嗡……

又一道细微的“感知流”掠过，这一次，更加清晰，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

紧接着，苏寂“感觉”到，上方那无尽的虚空中，一只无形无质、却又能扭曲规则的“手”，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壁垒，缓缓地、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精准，向着骸骨圣殿，向着那祭坛，探了下来！

无法用肉眼观测，无法用能量感知，但苏寂那被死亡本源和黑色碎片权限短暂强化过的“真知视觉”，却模糊地“看”到了那恐怖的景象——

空间本身如同水波般荡漾、弯曲，一只由纯粹“规则”和“虚无”构成的、庞大到足以轻易握住整座圣殿的“无形之触”，正缓缓降临！

它的目标，似乎是那祭坛中残留的黑暗心脏气息，以及……苏寂这个与之心跳共鸣的“异常点”！

要被抓住了！一旦被这无法理解的存在触碰到，下场绝对比死亡更可怕亿万倍！

就在这绝对的绝望时刻！

嗡！！！

苏寂体内，那枚因恐惧而沉寂的黑色碎片，以及那枚刚刚融入不久的源之碎片，仿佛被这外来的、更高层次的“规则之触”所刺激，竟然在极致压力下，再次产生了剧烈的、却不再是共鸣，而是……排斥与自救的反应！

两枚碎片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方式被强行激发、混合，不再是平衡，而是一种失控般的燃烧！

一股微弱、却带着某种“界域”特性的空间波动，猛地从苏寂体内爆发出来，并非攻击，而是如同一个被触发的紧急逃生机制！

这波动与那缓缓探下的“规则之触”轻轻一碰——

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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