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打消了小杜的顾虑,他才壮着胆子接了组长的活儿,第一天开会布置任务时,声音都带着点颤。
但他心里门儿清:祁同伟这是在有意栽培他,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自己,既是信任,也是给机会。
在这么大的案子里历练,比在办公室写十年报告都管用。
从那天起,小杜心里对祁同伟的感激又深了一层,暗自下定决心:这辈子就跟着祁同伟干,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难,都绝不掉队。
班子会议结束后的第七天,案子的推进加上人员的调整,让祁同伟忙得脚不沾地。
白天要协调三个小组的进度,晚上还要汇总数据、梳理疑点,连吃饭都得在办公室对付。
等到他终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从纪检四号楼走出来时,才发现外面早已漆黑一片,只有门口的路灯亮着昏黄的光。
祁同伟抬手看了看手表,指针已经指向深夜十一点。
他不由得苦笑,办起案子来,时间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不知不觉就干到了这个点。
他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转身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刚走没两步,路边的树影里突然窜出一个身影,速度快得让祁同伟来不及反应。
下一秒,那人“扑通”一声跪倒在他面前,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祁同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借着路灯的光仔细打量,
只见那人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衬衫,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疲惫和焦虑,不正是侯亮平吗?
祁同伟的脸色瞬间沉如深冬寒潭,方才眉宇间那点因夜色松弛的舒展,顷刻被锋刃般的凌厉彻底取代。
他眯起眼,死死盯着眼前缩成一团的人影,声音像淬了冰,裹着几分不耐与审视:
“侯亮平,这么晚在这儿鬼鬼祟祟绕圈子,到底搞什么名堂?”
这话像根淬了冷意的针,精准刺破侯亮平强撑了一路的镇定。
他猛地垮了肩背,像被抽走所有筋骨,当场就嚎啕起来,
那哭声不是寻常委屈的抽噎,是带着绝望的号啕,嗓子眼里像卡着沙砾。
“祁处!前几天委机关的处分真下来了,
要取消我和钟小艾的实习生资格,遣返回汉东大学。”
“就连那份要装进档案的实习鉴定结论,都要定成‘不合格’啊!”
他扶着墙,大口喘着粗气,每一个字都裹着浓重的哭音,像是要把胸腔里的惶恐全呕出来。
“这结论要是真封进档案袋,我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那可是最高纪检机关的污点记录,哪个单位敢要我?”
“就算汉东大学念在师生情分不开除我,往后走在求职路上,我就是个被钉在‘有问题’耻辱柱上的人,连抬头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儿,侯亮平的哭声陡然低了下去,像被戳破的气球,只剩无措的委屈在喉咙里打转。
“我爸妈就是县城里的普通干部,一辈子守着岗位,没什么能搬上台面的背景靠山。”
“家里供我念完高中考大学,已经掏空了积蓄、拼尽了力气......
要是我这好不容易盼来的前途就这么断了,我们那样的小家庭,根本扛不住这打击啊!”
话音还飘在空气里,他“咚咚咚”地就对着祁同伟磕起了响头,
额头重重撞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沉闷的、让人牙酸的声响,一下比一下狠。
若不是祁同伟反应快,伸手及时架住他的胳膊,他怕是要把额头磕出血来才肯停手。
“站起来!”祁同伟厉声呵斥,声音里的威严像块沉甸甸的铁,容不得半分违抗。
侯亮平浑身一哆嗦,战战兢兢地撑着地面起身,膝盖还在不住地发抖,连带着肩膀都跟着颤。
祁同伟看着他这副从“狐假虎威”到“丧家之犬”的落差模样,话里带着半分认真、半分毫不掩饰的讥讽。
“你不是有个女朋友叫钟小艾吗?
我瞧她从前在这儿,可不是一般实习生的做派,背景定然不简单,怎么不找她帮你出头?”
这话出口时,祁同伟心里早有盘算在打转。
起初他确实没把钟小艾放在眼里,只当是哪个普通家庭出来的大学生。
可前几天孙振国在办公室汇报工作,无意间提了一嘴,
那姑娘是钟家声的长孙女,是已故钟家声大儿子钟正国的独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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