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做点什么……
将离挪动手臂,虚握的手向下,可惜没什么力气的手根本抓不住,倒是引起了裴青陵的注意。
裴青陵垂眸注意到他的异样,将他放到床上,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温度并不高,但他的脸颊红得有些不正常,“不舒服?”
将离整个人蜷缩起来,他快被折磨疯了,根本不敢开口,他怕自己张口会吐出丢人的气音。
裴青陵轻叹一声,“我去叫医生。”
嘴上这样说着,但他没有立即行动,而是注视着将脸埋在枕头里的将离。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听到他的话后,鸵鸟一样想把自己藏起来的将离伸手拉着他的衣角,抬起通红的眼看他,嘴里说着可怜兮兮的话:“不,不要医生,我没事。”
他不想更丢人,被女生摆了一道还差点被鞭子抽什么的,太羞耻了。
裴青陵反握住他的手,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将离和他清明的眼神对视,羞愧的微微点头。
裴青陵又叹了一声,他主动扭过头去,说:“这种药可能需要代谢出来才会消减,你……自己试试?”
将离有些欲哭无泪,他也想啊。可是……他用虚软无力,根本握不紧的拳头胡乱蹭了几下,结果非但没用,反而像是捅了马蜂窝。
一股更甚之前的热意爆发出来,差点冲垮他的神智。
将离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生理性的泪水再度划过泛红的眼眶,在脸颊上染出一条湿漉漉的印记。
他的内心经历了一阵天人交战,不上不下的那口气逼着他向身旁的人寻求帮助。
“青陵,帮帮我吧……我,呜……”
反正他更狼狈的样子裴青陵都见过,再多些也没什么。
也许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对裴青陵的依赖,已经远超朋友的界限。
“帮你什么?”裴青陵看向他,语气疑惑。
将离拉住他的手,侧过头不敢看他。
虽然男人和男人互相帮忙没什么,但第一次这样做的将离怕看到裴青陵露出嫌弃的眼神。
裴青陵明显停顿了一下,“将离,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对不起……”将离用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青陵,我没劲儿,好难受……”
裴青陵手动了动,引得将离抖了几下,他动作顿了下,然后用力抓住。
将离松开他的手,捂住脸,遮住自己通红的眼尾。
裴青陵却不放过他,开口问道:“将离,你现在清醒吗?头晕不晕?”
将离点头又摇头,他除了这症状也只有手脚发软这条,神智一直都是在线的,没有什么混沌之感。
也因此,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裴青陵指腹处的薄茧,那是常年敲电脑敲出来的,十个手指头分布的很均匀。
嶙峋的骨节在用力时会刮过,那是与柔软的皮肤不同的触感。
将离扭动着想躲开,却被裴青陵按住肩膀。
“不是让我帮你吗?躲什么?”
将离自然不可能说出真实原因,他咬住唇摇头,吐出一些气音:“快,快点……”
耳畔突兀的传来一声笑,“急什么?”
将离因为他促狭的语气脸上的温度再次升高。
裴青陵的动作慢条斯理,仔仔细细,却在最后关头停下。
将离感觉自己身上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他挪开遮住脸的手臂,茫然的看向裴青陵,“青……青陵?”
裴青陵卡住命脉,欣赏他无措的举动。
将离顾不上遮脸,伸手去拨动裴青陵的手腕,却不得章法,最后还是他又重新唤了声“青陵”,才被放过。
“唔。”
将离额上冒着汗,眼前一片虚焦。
阴影笼罩下来,身体腾空。
他被抱了起来。
汗液在水流里消散,清爽感没持续几分钟,熟悉的感觉卷土重来。
将离脚下一软,差点跪坐下去,裴青陵揽住他,察觉到他的变化,没等他开口就重复起方才的举措。
水雾笼罩的镜面,朦胧的映出两人的身影,水珠从上而下滴落,破开水雾的遮盖,一线清晰的地方将离酡红的双颊清晰可见。
*
将离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他昨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更大可能是晕过去了,他抬手动了动手指,上面还残留着些微的麻木感,告诉想装鸵鸟的他,昨晚并不是一场梦。
将离捂住头埋进被子里无声尖叫。
救命!他干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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