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楼内传来一道粗粝的男声:“我们要等的人不是你,叫宣王自己来。”
时亭淡淡笑道:“装神弄鬼。”
说罢,他已然从马背上跃身而下,惊鹤刀几乎是瞬间出鞘,随时准备出手。身后的青鸾卫自不必多说,举盾在前开路,整肃有序,宛如一堵黑墙。
但当青鸾卫踹开大门,时亭看到的却不是四面八方的埋伏,而是一堆“跳舞”的书生。
他们脸上泛红,但却不像是醉酒,神情呆滞麻木,步伐踉跄不稳,双手高高举起,挥舞得很卖力,口中念念有词,却听不清,疯疯癫癫的。
他们也没注意到有人进来,对彼也不注意,撞在一起也毫无察觉,仿佛沉浸在某种不知名的美梦中。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麻木的脸上,会突然露出一个诡异而极度愉悦的笑。
时亭又闻到了那股淡淡的奇香。
是在抱春楼地下室发现那种药粉!
“迅速捂住口鼻!”
一声令下,所有人赶紧将口鼻遮上。
时亭按上惊鹤刀,带人谨慎地往里走,看着这些书生一会儿麻木得跟行尸走肉一样,一会儿又突然发笑疯疯癫癫,一时间百感交集。
这些书生身上的青衿服都很老旧,清贫得估计买点纸墨都扣扣搜搜的,哪来的钱吸食那种价值千金的药粉?
此外,时亭听了一耳朵发现,这些书生都是江浙口音。
待走到头,时亭确定了,整个一楼除了这堆神志不清的书生,什么都没有。
一股子诡异扑面而来。
时亭在心里琢磨了下,示意几个青鸾卫对书生搜身。
少时,果然搜出了书信,虽然不值钱,但时亭一看就知道要命
——要苏元鸣的命,这些书生都是从江南远道而来的上苑党,此番进京正是要状告苏元鸣!
他们想要状告什么?
书信里并没有答案,但时亭可以窥见其决心和事态严重程度,明白此事不小。
“都抓了,别声张。”
时亭下了命令,青鸾卫当即悄无声息地控制住一层的人,时亭看向通往二楼的楼梯,警惕地眯起了眼睛。
一切都太安静了。
二楼雅间内,假乌衡连喝了三大碗水,才终于缓过来点,看向乌衡抱怨道:“北狄那群孙子追得真紧,差点没跑死你兄弟我!”
乌衡懒懒地靠在窗边,目光越过外面青鸾卫,看着长街转角,顺口道:“但凡你以前练功勤快点,现在就能翻身刺死沙脊,而不是被他追着跑。”
“开玩笑吧,那可是沙脊,我再练一百年没用好吧!”假乌衡十分有自知之明,拍拍自己脸皮道,“再说我可是顶着你的脸,我今天当街把沙脊宰了,明天你能想象帝都怎么传吗?”
说着绘声绘色地表演起来,“哎呦喂,你们知道吗?病入膏肓的二王子突然中了邪,跟切西瓜似的连砍数十人!但你猜猜看,你那皇帝舅舅知道了信不信,还有帝都那帮大臣。”
乌衡面无表情地掏了下耳朵,道:“聒噪。”
假乌衡一声冷笑,将人皮面具扯下来收好,转身就出窗上了屋檐,丢下句:“接下来的戏你自己亲自演,小爷休息去了,再见!”
他大概忘了,接下来有时亭在,他就算想在,乌衡也会见色忘义,让他速速消失。
乌衡抛着那枚金钱镖又等了会儿,终于听到了二楼走廊的熟悉脚步声,以及楼外长街转角处,带着京兆府人马赶来的苏元鸣。
“可算到齐了。”
乌衡莞尔,收好金钱镖。
随后,他的全身骨骼开始咔咔作响,宽阔高大的身量竟然开始奇迹般地发生变化,最后变成一副瘦削病弱的模样。
他转头活动了下肩颈,待完全适应,又拿出一种特制的药膏涂在手上,遮盖住练武的厚茧等痕迹。
如此,他便又是弱不禁风的二王子了。
走廊上,时亭带着青鸾卫谨慎前行。
所有的房间都紧闭着,都是等待他开启的未知危险。
一名青鸾卫突然顿住脚步,低声示意时亭:“将军,那个房间里有血流出。”
时亭看过去,发现走廊尽头的房间果然有血从里面淌出来,鲜红得刺目。
所有青鸾卫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见过太多惨烈场景,此刻倒不是怕,而是担心死的是乌衡。
时亭一如既往地镇定,让青鸾卫从侧面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数枚暗器飞出来,青鸾卫迅速闪身撤开。
时亭一眼看到挂在房梁上的那颗血淋淋的脑袋,双眼被挖去眼珠,只剩下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头上却戴了个花环,诡异又毛骨悚然。
一股熟悉的恶心感瞬间涌上来。
“时将军,眼熟吗?”
沙脊从里侧堪堪走出来,一头火红的头发随风飘飞,青鸾卫迅速警惕。
时亭冷声问:“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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