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就可以。”叶宝翎坐下后,拿起棉球沾了点酒精,先给伤口消毒。
“她叫陈玉兰,不是我佣人,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平时帮我做事。”说着,她用棉球擦拭伤口。
嘶!
这酸爽。
痛的脑瓜子嗡鸣。
刚才在浴室,她被吓得够呛,导致用力过猛,左脚大拇趾的指甲盖都裂开了。
伤口沾上酒精,比割肉还疼。
她无声吸了口凉气。
听见动静的叶怀章侧头看了一眼,发现她脚上伤的比想象中严重。
这才放下录像机走过来。
他拿起酒精瓶子,熟练地往小量杯里倒酒精,随后往里放了四五个棉球。
叶宝翎斜眼盯着他,看他握起她的脚准备清理血迹,眼见着棉球快碰上伤口,她赶紧提醒:“你轻一点。”
话音刚落,她大叫出声。
叶宝翎痛的想用脚踹他,可惜脚被他捏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能小声哀求:“轻点!你不会怜香惜玉啊。”
“你跟酒精说,让它怜香惜玉,跟我说没用。”
换言之,是酒精让你痛的,不是我手重。
叶宝翎可算是遇见一个嘴巴跟她一样厉害的主了。
她立刻怼他:“你持枪杀人,你能让法官放了你,判处‘枪支’绞刑吗?!”
叶怀章愣了一下,“处理好了,法官,接下来,要不要绞刑犯给你缠创口贴?”
吃人的嘴短,法官闭嘴了。
她微微点头:“缠吧。”
能使唤他干嘛不使唤。
叶怀章把她脚放矮桌上,起身走向床头柜,他从抽屉拿了个盒子出来。
“你不是要给我缠伤口贴吗?”
“趾甲那么长,不需要先处理?”
他嫌弃她脚趾甲长……
叶宝翎前几天才剪的指甲,她瞄了一眼,是又有点长了。
年轻人新陈代谢快,她也没办法。
见他拿了指甲钳过来,叶宝翎也不好意思让人给她绞趾甲,便伸手:“我自己来。”
指甲钳到手,她小心翼翼避免弄到伤口,显得有些粗手笨脚的。
她嘴皮子厉害,但不擅长做生活上任何需要动手的事。
等着给她缠伤口贴的叶怀章看不下去,他夺过指甲钳要给她剪。
他把她的脚放在大腿上,压着眉头,屏着呼吸,他没给别人剪过脚趾甲,但他的手很灵活。
细嫩白净的脚,微微用力蜷缩着,像嫩藕芽儿,稍微用力一折,就断了。
他耐着性子,剪的很轻。
看着他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叶宝翎忽然想起了她原本世界的父亲。
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爸爸也这么给她剪过指甲,她曾经拥有过非常短暂的父爱,可惜后来父母离婚,爸爸就成了那个一年才见一次,每次还不耐烦的中年男人。
伤口包扎好之后,叶怀章发现她左脚整个膝盖都是淤青,猜测她是磕到浴缸了,便从药箱拿出一瓶黄道益递给她。
结果发现她在发呆。
呆呆的样子看着不太聪明,要不是刚被她怼了,他会以为她是个傻傻的笨笨的可爱姑娘。
他不喜欢跟笨的人打交道,但他老婆明显就是另外一个极端——心眼太多。
就好像昨晚抓阄作弊,简直防不胜防。
叶怀章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膝盖撞青了,黄道益我放桌上,48小时之后你再揉一揉。”
随即,他拿起电话打给楼下,让佣人送了冰袋上来给她冷敷。
做完这些,他才又重新捣鼓他的录像机。
叶宝翎用冰块轻敷膝盖,问他:“你这个是摄像机吗?”
“最新款的录像机。明天让人送去海边别墅,给他们用。”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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