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峥进屋后,偌大的客厅又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窗外不依不饶的风雨声和墙上挂钟单调的滴答声。
空气中还残留着他沐浴后清新的气息,以及那股淡淡的、属于他的成熟味道,像一张无形的网,将语晴牢牢地包裹住。
“我把客房的门开着。”
他的话语,他的眼神,还有他身上那件紧绷的T恤……所有的一切都在她脑海里反复上演,让她心乱如麻。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掉那些不该有的念头。可当她躺在冰冷的床上时,才现一切都是徒劳。
黄峥的存在感太强了,即使隔着一堵墙,她也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就睡在不远处的客房里。
那个房间,黄凯出差后就一直空着,如今,却住进了他的父亲。
这个认知让语晴感到一种莫名的、既荒唐又兴奋的战栗。
窗外的闪电时不时地照亮房间,将墙上她和黄凯的婚纱照映得忽明忽暗。照片上的两人笑得甜蜜,可那笑容在此刻看来,却充满了讽刺。
她拿起问他睡了没,想跟他说说今晚的暴雨,说说公公留宿在了家里。
可是,当她打开聊天界面,看着那停留在几个小时前的“爱你”两个字时,所有的倾诉欲都消失了。
他不会懂的。他只会觉得她大惊小怪,或者更糟,他会觉得她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孤独像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她翻了个身,用被子紧紧地裹住自己,试图寻求一丝温暖和安全感。可脑子里却越来越清醒,黄峥的身影挥之不去。
她想起他替她解围时的沉稳,想起他为她熬汤时的细心,想起他在黑暗中那个有力的拥抱,想起他穿着紧身T恤时那充满男性荷尔蒙的身体……
她现,自己对他,似乎早已出了儿媳对公公的敬重。
那是一种被压抑了太久的、对异性的渴望和依恋。
而黄峥,恰好在最合适的时机,以一种最不合适的身份,填补了她情感上的空缺。
“轰隆——”
又一声巨雷炸响,仿佛就在头顶。语晴吓得一哆嗦,再也无法躺下去。
她坐起身,心脏狂跳不止。她需要做点什么,来打破这份令人窒息的寂静和独处。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去看电影。
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她真正的目的,是想再见到他,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哪怕只是多一分一秒。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遏制。她掀开被子,穿上拖鞋,走出了卧室。
客厅的灯光调得很暗,只留了一盏落地灯,散着昏黄的光晕。她走到客房门口,那扇门果然如他所说,虚掩着,留着一道缝隙。
从那道缝隙里,她能看到里面的床头灯还亮着。他也没睡。
这个现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
她抬起手,想要敲门,手指却悬在半空,迟迟无法落下。她该怎么说?说她害怕打雷睡不着?说她想找个人一起看电影?
无论哪个理由,听起来都那么牵强,那么刻意。
可她的脚步还是不受控制的走到了客房门口。
黄铮看着昏暗灯光中,只穿着单薄睡裙的女孩,有些意外。
“睡不着?”他依靠在床的靠背上先开了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沙哑。
“嗯,”语晴点了点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盯着他胸前的T恤,“外面……雷声太大了。”
这是一个蹩脚的借口,但此刻,她也只能想到这个。
黄峥没说什么,语晴迟疑了一下,走了进去。客房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书桌。空气里弥漫着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
“要不……我们看部电影吧?”语晴终于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打一下时间,也许看着看着就困了。”
黄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头。“好。”
两人回到了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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