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窗边的荧,在首领睁眼爆发的瞬间,那双紧闭的金眸也骤然睁开!瞳孔深处仿佛有金色的闪电一闪而逝!她清晰地“看”到,随着首领情绪的剧烈波动,缠绕在他身上的诅咒丝线如同被激怒的毒蛇般疯狂扭动、膨胀!那污秽的暗红色雾气浓度瞬间暴涨,几乎要凝成实质的血滴!同时,她感知中那条连接着废弃厂区的“诅咒管道”,也剧烈地搏动起来,仿佛有庞大的污秽能量正被疯狂地抽取、注入首领体内,以维持他这短暂的、失控的“清醒”。
暴戾的气息来得快,去得也快。首领眼中的血红迅速褪去,浑浊的瞳孔重新变得空洞,挥舞的手臂无力地垂下,呼吸再次变得微弱而艰难,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爆发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房间内只剩下他破风箱般的喘息和壁炉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森鸥外维持着按住首领手臂的姿势,额角渗出细微的冷汗,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后怕与担忧:“首领……您吓到我了。”他动作轻柔地为首领掖好被角,声音带着安抚,“您需要休息,不能再激动了。我会调整一下用药,让您睡得更安稳些。”
他示意惊魂未定的医护人员继续工作,自己则收拾好器械,对着床上再次陷入昏睡的首领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转身,对着门口的两人使了个眼色。
沉重的黑檀木门再次无声地合拢,将那股令人窒息的腐朽与疯狂彻底隔绝在身后。走廊里冰冷而相对“清新”的空气涌入肺部,但三人都没有立刻说话,守卫如同青铜雕像般矗立,纹丝不动。
森鸥外脸上的悲悯和担忧如同潮水般褪去,重新覆上一层冰冷而理性的面具。他一边用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一边走向电梯的方向,步伐沉稳。
直到电梯合拢,狭小的金属空间开始下行,森鸥外的眼底霎时间如同冰雪荒原冻结万载的湖面骤然被陨石砸穿。所有的悲悯、温和、慈祥假象被粗暴撕碎,只留下深邃冰冷、闪烁着金属寒光和精密算计的锐利眼神!
那双紫红色的眼眸在幽暗的光线下淬炼出手术刀锋刃般的寒光,声音平稳、清晰、冰冷,直接切入主题,再无一丝掩饰:“荧小姐,刚才……你看到了什么?”他的目光透过镜片,锐利地投向靠在角落的荧。太宰治也懒洋洋地抬起了眼皮,鸢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了然。
荧靠在冰凉的电梯壁上,金眸毫无波澜,直直迎上那锐利得足以洞穿灵魂的审视。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森先生,你刚才给那位首领诊疗时,是不是感觉他体内除了腐朽的生机,还有一种……极其混乱、暴戾、仿佛不属于他自己的力量在强行支撑着他?尤其是在他爆发的时候?”
森鸥外擦拭手指的动作顿住了。紫红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沉默了两秒,才缓缓点头:“……是的。那股力量……很脏,带着强烈的破坏欲和侵蚀性。它不属于异能,更像是一种……污染。”他用了非常精准的词。
荧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带着洞悉一切的嘲讽。
“那不是污染。”她的声音清晰地在狭小的电梯厢里响起,如同宣判,“是诅咒的术式。他被诅咒彻底缠上了,或者说……他主动成为了诅咒的宿主。”
她抬起一只手,指尖在空气中虚虚划过,无形的咒力勾勒出旁人看不见的轮廓:“那间卧室,就是诅咒的巢xue。那些缠绕在他身上的暗红色丝线,它们在疯狂汲取他最后的生命力,同时又将一种污秽、狂乱的能量强行注入他腐朽的躯壳,维持着他这种不生不死的状态。”
荧的目光变得极其锐利,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剖析着:“更关键的是,我看到了连接。一条极其粗壮、污秽的诅咒管道,从那个房间延伸出去,直接连接着那片被血雾笼罩的废弃厂区!那厂区的诅咒,根本就是寄生在他身上的这个诅咒核心延伸出去的子体!两者同源共生!”
森鸥外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凝重,镜片后的光芒锐利如鹰隼。太宰治的嘴角则勾起一丝了然的、带着残酷兴味的弧度。
荧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结论:“所以,基于此,我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废弃厂区的诅咒,根源就在这位港口Mafia的首领身上!它们是一体的!”
她停顿了一下,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笃定:“他现在是被这个术式彻底囚禁、榨取的祭品!他是那个咒胎孵化唯一且必须的温床!杀死现在的他,就等于瞬间掐断了供给那个正在快速成型的咒胎的绝大部分生命养料!”
“所以,森先生。”荧抬眼看向面无表情的森鸥外,“我们已经快没有时间了,这两天里,你必须杀死他。”
“否则,等到咒胎破裂,失去了宿主的诅咒核心会第一时间寻找新的、强大的宿主或者宣泄口。整个港口Mafia总部,甚至周边区域,都可能瞬间化为诅咒肆虐的炼狱。那绝不是你想看到的权力平稳过渡的局面。”
电梯发出“叮”的一声轻响,抵达了目标楼层。金属门缓缓滑开,外面是灯火通明却同样压抑的走廊。
森鸥外站在敞开的电梯门口,没有立刻走出去。他背对着荧和太宰治,身影在明亮的走廊灯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凝重的阴影。他沉默着,仿佛在消化这极具冲击性的信息,也仿佛在权衡这盘死局中新的、更加危险的变数。
第43章
几秒,或者更久。一只骨节分明、戴着洁白医用手套的手探向口袋。
“啪嗒”。
金属打火机的脆响划破死寂。幽蓝的火苗跃起,舔舐着细长的烟卷,也映亮了森鸥外下颌冷硬紧绷的线条。烟雾袅袅升起,在他面前形成一道飘忽的屏障。
“呼——”一声极轻的吐息,带着冷冽的烟草气息穿过烟雾屏障。
阴影深处,黑发的少年如同融化的蜡像般无声无息地倚靠着冰冷的石柱。他那隐匿在阴影中的苍白唇角,向上勾起了一个极其细微、冰凉、又带着巨大嘲讽意味的弧度。
森鸥外没有看太宰治,他的目光穿透飘散的蓝色烟雾,落在荧冰冷而笃定的脸上,又仿佛穿透了重重墙壁,投射在那间充满腐朽与诅咒的豪华囚牢。他再次深吸了一口烟,吐出的烟雾更加浓郁,随即——
“嗤”地一声,银色的打火机盖子被他精准地合上,掐灭了那一点幽蓝的火焰。
“原来如此。”森鸥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两块古老的磨盘在相互碾压,每一个音节都饱蘸着冰封的杀意与决断的重量,“这就是……病灶……”
他向前走了一小步,距离荧更近了。没有了烟雾的阻隔,那张温和儒雅的脸上此刻只剩下冰封的钢刃气息。紫红色的眼眸锁定荧,里面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纯粹到极致的、制定“清除方案”时的冷酷理智:“养料骤然中断,病体也不能再继续供养……这真是一个……令人头疼的悖论啊。”他像是在讨论一个复杂的医学案例,语气平铺直叙。
“必须在它彻底成长到无需特定宿主也能孵化或扩散之前……”森鸥外顿住,似乎在精确地选择最后的措辞,紫红色的瞳孔深处燃烧着决定性的冰焰,“必须确保清理手术本身……不能引发并发症。要绝对洁净、彻底、无痕。任何病变组织……都不允许有扩散反应的机会。”
荧迎着他眼中跳动的冰冷火焰,淡淡地颔首:“没错。”
“很好。”森鸥外那沉寂的脸上,一丝近乎于残酷的笑意缓慢地浮现,终于重新抵达了冰冷的紫瞳深处,“那么,在手术预案完成之前,荧小姐,请务必……确保自身安全,你的诊断……对于手术成功与否……是决定性因素。”-
厚重门扉再次开启的瞬间,暖黄走廊光线刺破了卧室里粘稠的黑暗。森鸥外、荧、太宰治三人并肩而出。
外面并非方才的安静。急促而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从走廊两侧迅速汇集。□□剩余的干部们在接到森鸥外传递的首领病故的讯息后,几乎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为首的正是身材高大、面容严肃、眼中带着深深忌惮与狐疑的伊藤干部。他身后是如同影子般沉默可靠的广津柳浪,以及身穿华丽和服,红玉眼眸中闪烁着复杂探究光芒的尾崎红叶。其他几位核心干部则按地位高低肃立其后,共同组成了一个沉默而充满无形压力的包围圈。守门的护卫早已面色惨白地退到一旁,大气不敢出。
空气中的氛围瞬间绷紧,如同拉满的弓弦。
森鸥外站在门口,逆着从门内溢出的昏暗光线,脸上的温和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承载着巨大悲痛与责任的沉重。他的白大褂衣角下摆,不知何时沾染了一点极其细微、暗沉得几乎与墨色地毯融为一体的……深色斑点。那一点颜色落在他洁白的医者之袍上,刺眼得令人心悸。
门内,巨大寝床上那枯槁身躯的面孔被阴影遮挡,只能看到一个模糊僵硬的轮廓。房间里,弥漫着一种挥之不去的、难以形容的冷冽,仿佛刚刚经过了一场短暂的暴风雪。几片碎裂的、由纯粹冰晶构成的奇异冰珠高悬于卧室之上,落下的瓣瓣冰莲正散发着丝丝寒气,缓慢消融。
而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极其细微、冰冷湿润的水汽,如同深涧寒雾,转瞬即逝。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刚刚走出的三人身上。震惊、不解、警觉、一丝惊恐……在几位干部脸上一闪而过。
森鸥外深吸一口气,那沉重感几乎要化为实质压垮他的肩膀。他抬起头,目光一一扫过眼前的干部们,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错辨的疲惫与沉痛:
“首领……病故了。”
短短五个字,如同重锤砸在凝滞的空气中。广津柳浪瞳孔猛缩,伊藤干部脸上肌肉绷紧,尾崎红叶藏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指微微一颤。尽管早有预料,但死神真正敲响丧钟的这一刻,还是让所有人心头巨震!
未等死寂蔓延开来,更未等质疑声冒出,森鸥外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语气继续说道:“先代首领临终之前,意识清明,亲自将港口Mafia首领之位传于我。命我……担起重任。”
“什么?!”伊藤干部失声低呼,眼中瞬间爆发出极其锐利的审视与质疑。他是资历最老、在派系倾轧中一直保持独立的干部,对森鸥外本就深具戒心。“不可能!首领神智早已……”
他的质疑还未完全脱口,森鸥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钢铁打断了他:“我知道此事非同小可。故此,特意请了两位绝对可信的证人于此。太宰君……”
森鸥外的目光投向身侧如同完美人偶般沉默伫立、面色苍白冷漠、眼底却翻涌着某种近乎暗潮的玩味之色的少年。
“荧小姐。”他的目光平静地转向旁边表情淡漠、金眸低垂的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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