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克卢宫的尘埃尚未落定,法兰西的权力版图已被重新绘制。
当夜,在刺刀的威逼之下,一群惊魂未定的议员们聚在一起,通过了成立临时执政府的法令。西哀士和罗歇-迪科被任命为第二、第三执政,但他们都清楚,自己不过是装点门面的配角。
真正的权力,属于站在他们中间,神情冷峻的第一执政——拿破仑·波拿巴。
第二天,当拿破仑第一次以第一执政的身份走进卢森堡宫的办公室时,他发现西哀士早已等候在此。这位老谋深算的政客,脸上带着一丝自信的微笑,他的桌上,放着一份厚厚的宪法草案。
“执政官阁下,”西哀士开门见山,“这是我为我们新政府构想的宪法框架。我认为,第一执政应该是国家的象征,拥有崇高的荣誉,但实际权力应掌握在立法机构和由选举产生的‘护法元老院’手中。这样,我们才能建立一个真正稳定、理性的共和国。”
他试图将拿破仑变成一个戴王冠的傀儡,一个国家的吉祥物。
拿破仑没有去看那份草案,他只是走到窗边,看着窗外巴黎的街景。
“西哀士公民,您的理论非常完美,像一件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他的声音很平静,“但法兰西现在需要的不是艺术品,而是一把手术刀。她病了,病得很重,需要一位医生,果断地切除她的腐肉,而不是一群护士围着她,讨论病情。”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
“人民需要什么?他们不需要无休止的辩论,他们需要面包。他们不需要空洞的口号,他们需要秩序。他们不需要一个五人委员会互相扯皮,他们需要一个声音,一个意志,一个能带领他们走出泥潭的领袖。”
他走到西哀士面前,拿起那份草案,然后,轻蔑地将它撕成了两半。
“宪法不是用来束缚我的,而是用来赋予我权力的。”他一字一句地说,“我将亲自起草一部新宪法。一部属于法兰西,也属于我的宪法。”
西哀士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他这才意识到,他以为自己在驱使一头雄狮,但实际上,他只是站在了雄狮奔向王座的路径上。
接下来的几周,拿破仑展现出了令人惊叹的精力与才华。
他不再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将军,而变成了一个无所不在的独裁者。他上午召集经济会议,整顿税收,稳定货币;下午与法学家们探讨法典编纂,为现代民法典奠定基础;晚上,他则在地图前研究,如何重组军队,抵御来自欧洲各国的威胁。
他睡得很少,吃得很少,仿佛他的身体只是一个驱动他那庞大意志的机器。
他亲手起草的《共和八年宪法》很快问世。这部宪法条文精炼,逻辑清晰,却将所有核心权力都牢牢地捆绑在了第一执政身上。
第一执政拥有法律创制权、军队最高指挥权、行政官员任命权。他可以任命参政院的成员,而参政院负责解释法律。他可以解散议会,而议员们却无权质疑他的行为。
这部宪法,用共和之名,行独裁之实。它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一件为拿破仑量身定做的权力龙袍。
为了让这件龙袍穿得更加名正言顺,拿破仑下令,将新宪法付诸全民公投。
塔列朗和富歇这两位操控民意的大师,立刻行动起来。报纸上充斥着对拿破仑的赞美,将他从“马伦戈英雄”塑造成了“法兰西的救世主”。各地的行政长官,在军队的“协助”下,挨家挨户地“劝说”公民投下赞成票。
投票的结果,毫无悬念。
1799年12月,官方公布了公投结果:超过三百万票赞成,仅有不到两千票反对。
支持率,高达99.9%。
这个数字,连同那部宪法,构成了拿破仑权力最坚固的基石。他不是靠政变夺权的僭主,他是人民以压倒性多数选出的合法领袖。
1800年1月1日,巴黎。
新世纪的第一个黎明,拿破仑以法兰西第一执政的身份,在杜伊勒里宫举行了盛大的新年招待会。
他身穿一身简约而威严的黑色礼服,胸前佩戴着荣誉勋章,站在王座般的大厅中央。曾经督政官们举办过的、浮华而混乱的舞会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庄严肃穆的仪式。
巴黎的权贵、将军、学者、商人们,排着队,依次向他躬身行礼。他们不再是平等的“公民”,而是新秩序下的臣属。
拿破仑接受着他们的朝拜,脸上没有一丝喜悦,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
他看着眼前一张张谄媚或敬畏的脸,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件事。他想起在埃及的沙漠里,仰望星空时的遐想;想起在马伦戈的炮火中,几乎万念俱灰的瞬间;想起在圣克卢宫,被议员们围攻时的狼狈。
一切都过去了。
如今,他站在了法兰西权力的顶点。雾月十八日的阴影已经散去,执政府的铁腕已经铸成。
但对他而言,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
他举起酒杯,对着满堂宾客与法兰西的未来,以一道只有自己能听见的低语宣告:
“法兰西,我将带你走向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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