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小满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疲惫,指了指墙角堆着的空陶罐,“你怎么又回头了?哎,不管你,既然回了就先把那些罐儿擦了吧,等我把货栈的事理清楚,再跟你说。”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货栈的亏空、原料的价钱,哪有心思细讲萧翊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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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见她神色认真,没半点糊弄的意思,只好撇撇嘴,嘟囔了句“神神秘秘的”,转身拿起布巾去擦陶罐了,布巾拍在罐身上,声响都带着点不服气。
小满走到作坊门口,倚着门框望向院外。
天色是种发闷的苍蓝,像被一层热雾蒙住,连太阳都显得有些模糊,只把热气一股脑往地面压,远处的稻田都被蒸得变了形。
院角那几株芭蕉,宽大的叶片蔫蔫地耷拉着,连最顶端的新叶都没了精神。
空气像凝住了似的,没一丝风,只有蝉在榕树上声嘶力竭地叫,“知了知了”的声儿裹着热气,听得人心烦意乱。
“这天……”小满喃喃着,指尖碰了碰门框上的木纹,“闷得喘不过气,估摸着这两日就得下暴雨。”
岭南的夏天,暴雨来得又急又猛,能冲散暑气,却也常带着山洪的险。
她的思绪又飘回了货栈——玉露糖卖不动,北货的路子断了,南货又因流民堵路,运到镇上都难。
铺子每日的房租、伙计的月钱,一样都不能少。
阿远和金花再能干,也没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她离开的几个月,账目的亏空、库存的底数、常往来的客户有没有变……
这些都得尽快弄明白,不然这日子没法撑下去。
小满深吸了口闷热的空气,转身回了作坊,对惊蛰道:“阿姐,把近三个月货栈的账本,还有进货出货的单据都找出来,我看看。”
然后又转向柳枝和翠柳,语气定了些,“你们去清点库房的存货,不管是糖、蜜,还是之前剩下的北货,都列个详细的单子,连碎了的瓷碗都得记上。”
惊蛰应了声“好”,擦了擦手上的水,转身去里屋翻账本,木柜开合的声响在静里格外清晰。
柳枝和翠柳也没耽搁,拿起竹笔和纸就往库房走。
小满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目光又飘到院里——哑奴不知从哪找来了几根柔韧的青草茎,坐在石阶上编着,草茎在他粗糙的指缝里翻飞,没一会儿就显出个蚱蜢的雏形,翅膀处还细心拧了个小褶皱,时不时抬眼看看小草,见她盯着蚱蜢,嘴角悄悄弯了点。
福安和赵大在修后院的竹篱笆,赵大握着斧头劈竹片,福安则蹲在地上,用麻绳把松动的篱笆绑紧。
陈伯和阿娘、萧夫人从田里回来了,衣襟都被汗浸得透了,贴在背上,母亲手里还攥着把刚摘的青菜,三人坐在屋檐下歇脚,陈伯端着粗瓷碗喝水,水流过喉咙的声响都听得见。
谷雨撅着腿,陪着女女在榕树荫下玩小石子,女女把石子摆成小房子的形状,谷雨在一旁慢慢指点着。
每个人都在试着好好活,试着扛过这乱糟糟的世道。
小满握了握拳,指节微微泛白,心里那点沉郁慢慢化成了劲。
她得尽快找到出路,为了这个家,为了这些陪着她的人。
而明天萧翊见周县令的结果,说不定会带来些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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