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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楼墮(第1页)

&esp;&esp;黑暗,颠簸,永无止境。

&esp;&esp;清原绫在令人窒息的摇晃和刺骨的寒冷中恢复意识。鼻腔里充斥着稻草腐烂的霉味、马匹浓重的汗酸,还有一股铁锈与尘土混合的浊气。

&esp;&esp;每一次颠簸,都像有重锤砸在她酸痛的骨头上。她试图活动,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得生疼。

&esp;&esp;身下是硬木板,随着车轮碾过冻土发出单调而令人心悸的吱呀声——这是牛车。这个认知像冰冷的针,刺穿了她混沌的意识。

&esp;&esp;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雪夜地窖:老仆忠藏枯瘦的手最后一次抚过她的发顶,沉重的木板隔绝了光线和温暖,紧接着是外面地狱般的声响——刀剑相击、凄厉的惨叫、重物倒地的闷响……

&esp;&esp;最清晰的,是母亲那声撕裂夜空的呼喊:“清原绫!清原绫在哪里——!”随后是某种令人牙酸的、仿佛布帛被撕裂的闷响……母亲的呼喊戛然而止。

&esp;&esp;黑暗中,她只能靠耳朵捕捉地窖外发生的一切。那些声音如同烧红的烙铁,反复灼烫着她的神经。她蜷缩着,紧捂着嘴,指甲深深掐进脸颊,尝到血腥味也不敢发出一丝呜咽。

&esp;&esp;“醒了?”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像钝刀刮过生锈的铁板。是那个脸上带着十字疤的武士。

&esp;&esp;火把的光线曾短暂照亮过他冰冷的眼神,也曾有过一丝细微的动摇。

&esp;&esp;“别出声。”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紧迫感,“想活命,就安静。”

&esp;&esp;绫的舌尖抵着上颚,尝到了干涸的血块。为什么?这个灭门仇人的手下,为什么没有杀她?巨大的恐惧和疑惑交织,让她浑身僵硬。

&esp;&esp;牛车猛地一个剧烈颠簸,绫的额头重重撞在车板上,眼前金星乱冒。尖锐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感觉自己像一件货物,被随意地塞在这肮脏的车厢里,命运完全掌握在他人手中。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颠簸停止了。车帘被掀开,一股极其浓烈、甜腻到令人头晕的香气混杂着刺骨的寒风猛地灌入,绫本能地蜷缩起身体。

&esp;&esp;武士探身进来,用一块带着硝烟和尘土气息的粗布迅速裹住她的头和上半身,只留出一点呼吸的空间,然后将她半扶半抱地带出车厢。双脚接触到冰冷坚硬的地面,绫在布料的包裹下踉跄着。

&esp;&esp;尽管视线被遮挡,感官却被无限放大。首先冲击她的是无数晃动的、刺目的红光感——即使隔着粗布,也能感受到那无处不在的猩红光影。接着是粘稠得如同实体的混合气味:

&esp;&esp;劣质脂粉浓烈到发齁的甜香、隔夜酒液发酵的酸腐气、食物油腻的焦糊味、还有某种难以名状的、混杂着汗液与体液的暧昧腥臊……它们交织成一张无形的、令人作呕的网,牢牢裹住她的口鼻。

&esp;&esp;远处传来丝竹管弦之声,却带着一种刻意撩拨的、放浪形骸的调子,其间夹杂着女子夸张的娇笑和男人粗俗的调笑,如同鬼魅的呓语。

&esp;&esp;武士的手控制着她绫向前走。她能感觉到周围的光线似乎更加刺眼,人声也更加嘈杂密集。然后,他们停了下来。

&esp;&esp;“公家贵女?”一个带着浓重鼻音、刻意拔高的女声响起,像指甲刮过琉璃。绫感觉到裹在头上的粗布被扯开。

&esp;&esp;刺目的红光和混杂的气味瞬间将她淹没。她眯起眼,好一会儿才适应。

&esp;&esp;眼前是一座庞大而华丽的朱红楼阁,在无数猩红灯笼的映照下仿佛在燃烧,飞檐斗拱缀满金色装饰,贪婪地闪烁着。巨大的门帘上,“樱屋”两个金粉大字嚣张刺目,像一张咧开的巨口。

&esp;&esp;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嘴唇鲜红欲滴,嘴角一颗黑痣随着说话抖动。她浑浊的、如同隔夜茶汤的褐色眼睛,像评估货物般上下扫视着绫。

&esp;&esp;“货色倒是不错,”龟吉的声音带着挑剔,“就是太瘦,骨头硌手。养起来费功夫。三十两。”

&esp;&esp;武士的声音依旧低沉平静:“识文断字,底子好。三十两,不二价。”&esp;语气像是在陈述一件物品的价值。

&esp;&esp;龟吉撇撇嘴,又捏了捏绫的胳膊,挑剔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

&esp;&esp;“行吧,三十两。”她挥挥手,像是打发一件不甚满意的买卖。武士接过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发出银钱碰撞的轻响。

&esp;&esp;交易完成。绫感到武士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暂停留了一瞬,那眼神复杂难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沉默地转身,迅速消失在门外猩红的光影和嘈杂的人声中。

&esp;&esp;留下绫独自一人,赤裸裸地暴露在这陌生的、散发着浓烈欲望气息的深渊门口。

&esp;&esp;龟吉的手像铁钳一样抓住绫纤细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粗暴地将她拖进了樱屋的门槛。

&esp;&esp;门内,是比外面更加浓郁、更加令人窒息的脂粉香浪,混合着陈年木料腐朽的气息、食物的油腻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类似熟透水果腐烂的甜腻味道。

&esp;&esp;走廊幽深曲折,如同巨兽的肠道,两侧排列着无数紧闭或半开的纸门。门缝里泄露出各种声音:

&esp;&esp;三味线弹拨着不成调的艳曲,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鸟儿发出的哀鸣;男人放肆的哄笑;女人或真或假的娇嗔与喘息;压抑的啜泣;物品摔碎的脆响……汇集成一曲扭曲怪诞的交响。

&esp;&esp;光线昏暗而暧昧,只有廊下间隔悬挂的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将匆匆走过的游女们浓妆艳抹的脸映照得如同戴上了诡异的面具。

&esp;&esp;她们穿着华丽到夸张的和服,发髻高耸,簪钗闪亮,眼神却空洞麻木,或在见到龟吉时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绫被拖拽着穿过这片光怪陆离,每一步都像踏在虚浮的泥沼之上,胃里翻江倒海。

&esp;&esp;“从今天起,你就是‘秃’!”龟吉猛地将她掼倒在冰冷光滑的地板上,声音尖利刺耳,“在这里,你只有一个名字——伺候人的贱婢!”她发出一声尖刻的嘲笑,唾沫星子几乎溅到绫脸上。

&esp;&esp;绫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屈辱感如同毒藤般缠绕心脏。桔梗——母亲最爱的花,象征着永恒的爱与纯洁。

&esp;&esp;而此刻,走廊尽头一间和室里爆发出年轻游女高亢而放浪的笑声,清脆得如同摔碎的琉璃,瞬间击碎了绫心中关于“纯洁”的最后一点幻影。

&esp;&esp;一股混杂着绝望、屈辱和巨大愤怒的洪流猛地冲垮了理智。她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小兽,用尽全力挣扎起来。

&esp;&esp;“放开我!”

&esp;&esp;“啪!”

&esp;&esp;一记凶狠的耳光狠狠抽在绫的脸上。力道之大,让她眼前发黑,耳朵嗡嗡作响,半边脸颊瞬间肿起,火辣辣地疼。龟吉那张涂满白粉的脸因愤怒而扭曲,浑浊的眼睛里射出毒蛇般的寒光。

&esp;&esp;“不识抬举的贱骨头!”龟吉啐了一口,厉声喝道,“带下去!关起来!让她好好醒醒脑子!”

&esp;&esp;绫被两个膀大腰圆、面无表情的女侍像拖死狗一样拖离了前厅,穿过更加狭窄、更加阴暗的通道,最终被狠狠推进一间散发着霉味和浓烈尿臊气的六迭小屋,“哐当”一声锁上了门。

&esp;&esp;黑暗和恶臭瞬间将她吞没。这是秃女们的通铺。只有高处一扇小小的气窗透进些许天光。墙角堆着破旧的被褥和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年汗味、廉价头油和便溺混合的恶臭。

&esp;&esp;绫蜷缩在冰冷肮脏的榻榻米角落,将脸深深埋进散发着霉味的蒲团里。身体上的疼痛、脸上的灼热,都抵不过心头那灭顶的绝望和撕裂感。

&esp;&esp;隔壁房间清晰地传来富有节奏的木头撞击声——那是床柱摇晃的声音。伴随着这声音的,是女人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呻吟,以及男人粗重的喘息。这声音如同魔咒,穿透薄薄的板壁,声声入耳。

&esp;&esp;去年冬天在御所外,她曾隔着轿帘缝隙,瞥见一具冻毙在路边的流民尸体。当时她还天真地问乳母:“那人为什么不回家?”

&esp;&esp;现在,在这个散发着恶臭、充斥着淫声浪语的通铺角落里,她终于明白了。

&esp;&esp;有些地方,一旦踏入,便永无归途。吉原,就是这样一个地方。它用金玉其外的华丽,包裹着最肮脏腐朽的内核。而她清原绫,已如一片被狂风刮落的樱花,坠入这无底的泥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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