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元和这老者接触不多,但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正气,稳固神王法阵需要两人密切协作,也没必要瞒他,如实说道:“程祭司,我打算去妖域千年古城寻那一缕无意识元神,还需要你看守好法阵,等我回来。”
“什么?”
程昱震惊,眼珠都在颤抖,若不是看他神色坚定,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那可是九死一生啊,你得三思后行。”
他本想劝说,可比起损害朱雀城几十万百姓寿命,这种办法若是能成,利在当下,功在千秋。
“我已经决定了,你不想让我背负骂名,我一样不想让你万劫不复。只希望我们都能坚守初心,不要让阴谋者破坏朱雀城的守护法阵。”陆元真诚意切说道。
“好!”
程昱凝重点头,回道:“老朽就是万劫不复,也会守到最后一刻。”
陆元已经做好最后的打算,问道:“若是我回不来,永远留在妖域,你能不能释放法阵的能量,唤醒更多的人觉醒。我觉得,朱雀神王法阵本是护佑百姓而存在,不应该拿百姓的性命当养料,稳固边境城池。让觉醒者成为守护朱雀城的最后一道城墙,才是改变格局的根本。”
程昱犹豫后,叹气点头道:“朝廷早些年怕觉醒的人不好控制,采取了愚民之道。甚至,有神王元神觉醒者出现,都会被朝廷控制起来,甚至抹杀掉。朝廷若是能兴武立邦,妖邪哪敢兴风作浪。好,我答应你。若你最后一刻不归,老朽就同这阵法一起消散,让神王法能散播到每一个角落,觉醒更多的人。”
这是他拿生命许下的最后承诺。
陆元拱手道:“先生大义。”
程昱摆手呵呵笑道:“羞煞老朽了,老朽本想有一日重得朝天重用,一展抱负,现在看来是无望了。与其遗臭万年,不如以身明志,功过对错留与后人说。”
一老一少好似忘年交,惺惺相惜。
了解完神王法阵后,两人踏空而上,返回祭祀大殿。
陆元说道:“今晚我要对朱雀城内的妖邪展开剿杀,希望祭师收到我的信号,就开启法阵,降下圣光,让妖邪无处遁形。处理完城内的事,我就要奔赴千年古城。”
“好,陆统领放心,老朽定然不负嘱托。”程昱点头道。
出了法阵,回到祭祀大殿。
两人担心隔墙有耳,不再聊核心话题,程昱向陆元介绍了大殿内每尊神像的来历。
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陆元才离开府衙。
回到镇魔司后,陆元先回到自己的私人公署,白枫已经在里面坐着喝茶。
紫云上前问候:“奴婢拜见统领大人。”
她低垂着头,恭恭敬敬的模样,楚楚可怜。
陆元打趣笑道:“几日不见又生疏了?”
“没,没有。”紫云红着脸说道。
“起来吧。”陆元笑道。
“是。”紫云这才敢起身,悄悄站在一边。
“我跟她说了,不要这么见外,她说不行,要尊卑有序。”白枫喝着茶,摇头笑:“前天我们还是不入流的猎魔副使,摇身一变成了镇魔司统领,这就是命啊。”
“怎么?当官还这么多感慨。”陆元走到公案前,摸了摸下人送来的官袍,犹豫要不要穿。
最后还是放下了,生死都顾不了,还逞什么威风。
“不是感慨,师父叮嘱我说不要当官,没想到我当上这么大的官。不知道师父算的不准,还是我命里该走这一遭。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白枫呵呵笑道。
“你安排下手下,分散在城里每处,等法阵开启,圣光降临,就对妖邪展开剿杀。我得去找郑裕聊聊,有些问题还是要弄明白。”陆元说着,朝外走去。
“行,就等你这句话了。”
白枫喝完杯中茶,站起身,扛起长刀,跟着陆元朝外走。
陆元回头看到紫云还站在原地,说道:“走吧,去统领的私人公署看看。”
紫云放松笑了,点了点头。
还记得,第一次到镇魔司交差,爷仨低着头,卑微怯懦,都不敢到处张望。
现如今,走到哪里,都有人躬身问候一声统领大人。
陆元清醒得很,让人敬畏的不是他,是他身上的官印。
若是哪天从高位上下来,依然会对他冷眼相看,落井下石。
这就是世间人情。
跨进镇魔大殿,郑裕的侍女青羽快步走上前来,恭敬跪下:“奴婢青羽,拜见统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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