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白要,客户我们去找,卖了钱大家一半一半嘛!”文建军觉得自己也能开绣坊了。
两个人加把劲儿,诉说自己养老养小的不容易,又诉说镇上谁又发财修了新房子。又说文家三姐弟,就该有福同享……
李桂兰看着笑脸盈盈的媳妇,和谄媚的儿子,觉得胸口憋着一股气,直让人犯恶心。
这些人是恶魔,当初逼她赶走闺女,不让她进屋,不让她落户。袁鹏来要债,又逼老人去对付他。他们住的做生意的,都是文莉君用命换来的,可这一对狗男女,一点儿不念旧情。
她本指望着儿子养老送终,现在已经可以预见,没有钱,李桂兰将死无葬身之地。
用尽一切力气养出这样的儿子,太悲哀了……
夜幕降临,文莉君没有被盯上的自觉,她和于哲几经周转回了城。于哲在省大先下车,文莉君多坐两站路回了宿舍。
院子里好像停电了,家家户户的窗洞黑黢黢的,邻居们打着蒲扇在河边纳凉。文莉君没看见女儿。下午三点过,文莉君给刘卉打了电话,告知她自己要晚归,帮忙转告袁锦悦。
“丫丫在家呢!我妈妈告诉妹妹今天阿姨回家晚,还让她到我家来吃晚饭。妹妹说钱奶奶给她留了稀饭,就没来我家吃。”金豆豆正和关雨婷在院子里啃西瓜。
“那帮我谢谢你妈妈!”文莉君擦了一把汗,赶快回了家。
因着热,大多数人的房子的房门打开,可文莉君的家,房门紧闭。文莉君用钥匙打开房间,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房间里没有点蜡烛,窗帘也拉上了。
“丫丫,你在吗?”屋子里无人回应。
文莉君摸出五斗橱的手电筒,对着房间照射着。凉席上鼓起一个大包,袁锦悦裹着毛巾被缩成一团。
“这么热,怎么裹这么厚?”文莉君丢下电筒和包,上前来拆被子。
昏暗的光线下,女儿露出一张满是水的小脸,汗水、泪水、鼻涕横流。
“丫丫,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不要吓妈妈!”文莉君心中一惊,匆忙扔掉毛巾被枕头,把女儿抱进怀里。
袁锦悦睁开眼,借着手电筒的光看清了眼前的人,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好害怕啊!”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文莉君摸了摸孩子的身体,滚烫滚烫的。她伸手摸了条枕巾,为她细细擦着小脸和身体。“妈妈只是去工作了。”
“可是你今天一早就离开蜀绣厂了,没告诉我去哪儿了。”袁锦悦睁开眼睛拽住母亲胸口的花边。“还是刘阿姨下午告诉我,说你出去访问老艺人了,回家晚。妈妈你说,你是不是和于哲一块儿去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文莉君拍着女儿的肩膀:“是妈妈不好,妈妈外出没有提前告诉你,我确实是和于哲一块儿去的。本来下午三四点就能回家,可没想到采访花了这么长时间,马师傅可真是宝藏,说了好多故事。
我和于哲连饭没有一块儿吃,忙完就赶快回来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共同采访了,丫丫别胡思乱想!”
“我没有胡思乱想,你不告诉我才让我胡思乱想。你明明知道于哲对你的心思,你为什么还要跟他出去?”袁锦悦擦干的小脸,泪水又流淌了下来。“妈妈,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妈妈没有骗你,我们真的只是工作,我和他今天只说了工作。”文莉君从柜子上摸出扇子,为孩子轻轻带来凉风。“我的工作伙伴恰好是一个男人,我总不能因为这个不工作了吧!”
袁锦悦爬起来揽住母亲的脖子:“妈妈,你的工作我不干涉。男女的正常工作交往,我也不在乎。妈妈,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喜欢于哲,不要和他在一起。
我没有爸爸、没有兄弟姐妹、爷奶外婆。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只有你,妈妈!你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女儿的哭声就像是暑天泼来的冰水,让文莉君整个夏天,没有宣诸于口的情愫,慢慢冷却下来。
于哲很好,学识谈吐、性格外貌,每个点都长在文莉君的心上,她是有好感的。以前这样的人,她想都不敢想,只能当作崇拜的对象。
可现在他不过一个离婚带孩子的男人,他和她有着共同的爱好和价值追求。她潜意识里觉得他们是相当的,是可以交往的。
可现在,敏锐的女儿看透了她,不让她存着以工作名义继续交往的心思,她只能停下。
和女儿相比,自己的感情算什么呢?三十多岁的离婚女谈恋爱只是个笑话。她这样的只配找老男人、鳏夫、残疾……还不如不找。
女儿才是她一辈子的家人。
“别担心,丫丫。妈妈不会喜欢他的,妈妈是丫丫一个人的。妈妈只爱丫丫,妈妈是丫丫永远的亲人。”文莉君亲亲孩子的小脸。
袁锦悦的抽泣声慢慢停止了,在母亲怀里安稳睡去。可她的小手仍然抓着母亲胸口的花边,嘴里嘟囔着:“我害怕!妈妈别走……”
文莉君摇摇头,这两年日子舒心,身体很好,她还很年轻。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回想书中、电影中的场景,憧憬着友情、亲情、爱情。
文莉君自知亲情缘薄,友情满满。可面对婚姻,她其实既渴望又害怕。
她害怕再遇人不淑、重蹈袁鹏的覆辙;害怕得不到朋友的支持、社会的认可。她更害怕的是女儿的不理解。
女儿总是说,女人不需要男人,妈妈有我就够了。
可文莉君知道,她并不只是想要一个男人。工作有了、孩子有了,可还没有一个完整的家,没有人爱过她。
但是,三十二岁的离异女,带孩子的单亲妈,还有爱与被爱的权力吗?
第92章
唐卡挂毯的四位客人从山里坐了一天一夜的汽车,又来到了蜀绣厂。
他们带着满头大汗和一身的酥油味儿,围着样品看了三圈儿。两个年轻地说:“太好了,太美了!”
两个年老地摇头:“不完美,还不够!”
翻译帮忙沟通了很久,他们也说不清哪里太美了,哪里还不够。摸棱两可的态度最难琢磨。
最终厂里只有又把于哲请了回来,请他帮忙沟通。于哲读研时去过草原,对民族文化做过调研,大概理解当地人的需求。
有了于哲帮忙,大家终于了解客人们的想法了,他们希望这幅作品不光是美,还要有炫目的感觉,让人眼前一亮、心生崇敬。
现在这幅作品以棉线、化纤线作为主线,亮泽度完全没法和丝线相比。如何实现画面的张力和绚丽感呢?
这么大面积的东西,可不是靠细微处体现的。那就只能上硬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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