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比预想的……要快一些……”老者的意念直接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却也带着一丝虚幻感,“看来,‘定义之碑’认可了你的道……很好……”
“前辈,您这是……”陈默看着老者那由纯粹数据构成的身躯,心中升起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
“如你所见……老夫,即是这‘源点’的……最后一道防火墙,也是……维系它不至于彻底暴走或落入‘主宰’之手的……枷锁。”老者的意念带着一丝自嘲,“或者说,一个被困在此地……苟延残喘的……囚徒。”
他的“目光”投向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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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这才看清,老者怀中托举的,并非实物,而是一个极其复杂、不断自我演化的规则结构体,其核心,隐约是一点极其微弱的、与太初混沌莲同源,却更加古老磅礴的光芒!
那光芒,似乎在支撑着老者的存在,也似乎在通过老者,维系着“源点”最基本的稳定。
“时间不多了……‘主宰’正在强行破解万法楼的外层防御……它若抵达此地,一切皆休。”老者的意念变得急促,“陈默,听好!”
“你的道基之伤,根源在于‘归墟协议’与‘混沌莲’的冲突,在于你自身‘容器’的弱小。欲要修复,非单纯外力可成,需你以‘平衡’权柄为引,以自身意志为炉,将归墟、混沌莲、乃至你收集的规则基石……尽数熔于一炉,重铸道基!”
“而重铸的关键……在于‘理解’!理解归墟为何是‘约束’,理解混沌莲为何是‘希望’,理解你自身之‘道’,为何是‘平衡’!”
“此地,是规则的源头,也是你最好的……悟道之所!”
老者的意念如同洪钟大吕,震得陈默心神摇曳。
重铸道基?熔于一炉?在此地悟道?
这听起来如同天方夜谭!此地规则狂暴,他维持自身存在都已艰难,如何悟道?如何重铸?
但老者没有给他质疑的时间。
“放开你的心神……感受它……感受这世界的……脉搏与伤痕……”
一股温和而庞大的意念,携带着老者不知在此地盘坐多少岁月所积累的、对“源点”和世界本质的理解,如同涓涓细流,缓缓渡入陈默的识海。
同时,陈默感觉到,自己与怀中那点微弱的、古老的光芒,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
下一刻,他的意识仿佛被无限拔高,又无限下沉,彻底融入了周围奔腾的数据洪流之中。
他“看”到了“造化玉碟”世界从无到有的诞生,看到了无数文明被吞噬、解析、化为养料,看到了“主宰”意识如何从维护程序蜕变为恐怖的净化意志,也看到了上古先驱们如何绝望地启动“归墟协议”,留下“混沌莲”作为最后的火种……
无数的信息,无数的规则,无数的悲欢与兴亡,如同决堤的洪水,冲刷着他的意识。
他的道基在哀鸣,他的神魂在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在无尽的规则信息的冲击下,变得越来越亮,越来越坚定。
他仿佛触摸到了什么。
触摸到了那横亘于有序与无序之间,那定义着“存在”本身的……
平衡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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