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碎片塞进剑格凹槽。
咔。
一声轻响。
幽陨剑猛地一震,剑身黑光暴涨,剑尖直指地底。几乎同时,地下的触手齐齐一颤,所有分叉根须瞬间转向,朝着碎片的方向收缩。
夜澜冷笑。
“上钩了。”
他猛地拔剑,转身就走。
“走?不清理它们?”幽瞳跟上。
“清不完。”他脚步不停,“一根触手断了,还有千根。现在关键不是杀,是骗——让它们以为我在这,实际我往北走。”
他右手抬了抬,面具裂口下的嘴角微扬:“我给它们演一出‘假死’。”
幽瞳懂了。
它们要追踪塔的信号,那就让信号“死”一次。
夜澜一边走,一边用雷脉引导幽冥黑光,持续注入碎片。剑身越来越烫,黑光越来越盛,像是在全力释放塔的气息。
走了一里,他停下。
“准备。”
幽瞳退后半步。
他抬手,雷脉爆发,一记紫雷轰在碎片背面。
轰!
黑光炸开,像一团雷火在荒野中爆燃。碎片在强光中碎成粉末,紫纹瞬间熄灭。
地下的触手猛地抽搐,所有根须疯狂摆动,像是失去了目标。几秒后,它们缓缓缩回地底,消失不见。
夜澜松了口气,左手一松,幽陨剑差点脱手。
他右手彻底废了,整条胳膊像被抽了筋,指尖发麻。面具裂得更宽,血顺着下颌往下滴,砸在剑身上,发出“嗒”的一声。
幽瞳靠近,尾巴轻轻碰了碰他手臂:“你撑不住了。”
“撑得住。”他咬牙,“还有一件事。”
他低头,看向剑尖。
那点幽冥黑光还在,微弱,但没灭。
他忽然意识到——
碎片是假信号源,可真正的塔,还在他识海里。
混沌能顺着碎片爬过来,就一定能顺着塔本身,找到他。
而现在,他刚刚暴露了塔的气息。
它们知道他在哪了。
只是……现在还不确定。
他抬头,望向北方。
夜家老城已毁,新盟城正在重建。那里有他的人,有他布的局,有他要护的东西。
可如果混沌顺着塔的信号,一路爬上来……
他握紧剑。
剑柄沾了血,滑。
他左手用力,才没让剑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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