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渐渐消散,雷池归于平静。耳坠上的血迹早已被吸收,只剩一道淡淡红痕。
雷嗔收起耳坠,走出静室。城中已恢复平静,弟子们各司其职,无人知晓方才一场跨越千里的密谈已定下反杀之策。
他径直走向城门,守卫弟子立刻迎上:“雷少爷,中州使者已出城十里,是否派人跟踪?”
“不必。”雷嗔摇头,“让他们走。但传令下去,闭城三日,所有出入者登记灵纹。另外,把那枚玉符拿过来。”
弟子领命而去。不多时,玉符被装在银盘中呈上。雷嗔伸手接过,指尖雷光一闪,封住其灵路,随即唤来一名心腹:“拿去寒铁匣,送入地下密库最底层,贴上三重封印符。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开启。”
“是!”
待人退下,雷嗔抬头望向中州方向。天边云层厚重,压得人喘不过气。他知道,那场所谓的“天骄赛”,根本不是什么天才争锋,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围猎。
但猎物,未必就是他。
他转身走向幻天塔入口,低声唤道:“幽瞳,准备好了吗?”
银光轻闪,缠上他手腕:“随时可以进入塔内。只是……主人真的能在太阴墟找到月神本源吗?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会回来。”雷嗔语气坚定,“而且,不会空手而归。”
他推开塔门,踏入第一层雷池边缘。池水微荡,映出他背后那条隐匿于衣袍下的骨鞭。九节龙角骨节静静蛰伏,仿佛一头沉睡的雷兽,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便撕裂苍穹。
塔内寂静无声。
雷嗔盘膝坐下,双手结印,开始引导塔内灵流为接下来的潜行做准备。他知道,这一去中州,再无退路。要么在赛场上杀出一条血路,要么……死在所有人以为胜利的瞬间。
城外风沙渐起,卷着枯叶拍打城墙。
塔内,一道银光悄然没入第三层月华阵,将沉睡的三尾狐轻轻包裹。她的呼吸微弱,毛发依旧黯淡,但在意识深处,那一丝残存的月神之力,正随着塔内节律缓缓跳动,如同未熄的火种。
雷嗔睁开眼,低声道:“等我带你见他。”
他站起身,走向塔门,脚步沉稳。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眼雷池中央那道尚未散尽的灵影残痕。
“你说你会回来。”他对着虚空说,“那我就信你一次。”
塔门关闭,轰然落锁。
城楼上,一名弟子远远望见雷嗔走出塔楼,立刻低声传令:“雷少爷出塔了!所有人注意,备战状态提升一级!”
雷嗔没有理会喧嚣,只是站在城头,望着北方。那里是通往中州的必经之路,也是无数天骄埋骨的终点。
他抬起手,指尖雷光微闪,随即握拳,将光芒攥灭。
“天骄赛?”他冷笑,“那就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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