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瞳脸色骤变,毫不犹豫咬破指尖,鲜血滴落结界边缘,与碑文碎片共鸣,激活一道临时封印阵纹。血雨速度终于放缓。
但她心知,支撑不了太久。
“青蘅!”她厉声喊道,“带雷嗔走!现在!”
青蘅毫不迟疑,一把扛起尚未清醒的雷嗔,踉跄后退。高温灼得她手臂火辣生疼,可她死死抱住少年,一步也不敢停。
就在这时,一滴血雨穿透最后一层防线,正中雷嗔背上的旧伤。
“嗤——”
皮肉瞬间消失,不是烧伤,也不是撕裂,而是像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一个黑洞浮现,深不见底,边缘泛着幽幽紫光,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
夜澜瞳孔骤缩。
那不是伤口,是门。
赵无极的笑声从岩浆深处传来,断断续续:“看啊……它终于开了……通往幽冥的门……就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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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澜怒吼,双脉全开,左手凝冰封住黑洞边缘,右手引雷织成电网,疯狂蒸发逼近的血雨。但他清楚,这般硬撑终将失守。
幽瞳立于原地,九条尾巴完全展开,银发狂舞,血红眼瞳中六勾玉正在分裂,第七、第八、第九枚缓缓成型。她抬起手,指尖再次溢血,准备强行催动碑文碎片,彻底封死血雨源头。
“别!”夜澜回头大喊,“你会被反噬!”
“我没得选。”她声音轻,却无比坚定,“他是第一个叫我‘主人’的人……我不想再失去。”
她指尖的血滴落,正欲画下最后一道符痕。
突然,雷嗔睁开了眼睛。
不是清醒,而是猛然暴起。他挣脱青蘅,单膝跪地,双手撑地,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背上的黑洞剧烈跳动,竟开始吸收周围的混沌血雨!
“他在……吞噬?”青蘅惊退一步。
夜澜死死盯着那黑洞,脑海中闪过幻天塔第六层的画面:雷鳞蛟诞生之地,地下熔岩暗流,远古召唤……
“不对……”他喃喃道,“不是吞噬……是回应。”
幽瞳也察觉到了异样。碑文碎片在她尾尖轻轻震颤,不是抗拒,而是兴奋。仿佛它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
赵无极的最后一丝残念在岩浆中嘶吼:“不可能!他只是个容器!怎么会……怎么会觉醒血脉?!”
雷嗔缓缓抬头,双眼已化为纯粹的金色,额心浮现出一道雷纹印记。他张口,吐出的不再是人声,而是一声贯穿天地的龙吟。
整座火山都在颤抖。
岩浆翻腾,地底深处传来锁链断裂的巨响。
夜澜握紧长剑,剑柄上的血尚未干涸。他站在雷嗔与幽瞳前方,黑袍猎猎作响,面具因高温微微翘起,露出一小段布满焦痕的皮肤。
“原来如此。”他低声说道,“你不是来阻止我们的。”
他抬头望向沸腾的火山口,声音冷如寒冰,“你是来唤醒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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