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墟的竖瞳中,那三个无声的字仍在回荡。
夜澜站在冰面上,身形微微一晃。他抬手按住胸口,掌心的塔纹滚烫,仿佛要灼穿皮肤。体内的金丹骤然剧烈跳动,未及反应,一股狂暴的吸力自丹田爆发,四周残存的灵气如潮水般涌入体内。
“怎么回事?”雷嗔猛然转身,骨鞭在手中绷得笔直。
幽瞳swiftly靠近夜澜身侧,尾巴轻轻一卷,寒气顺经脉探入。她眉头微蹙:“金丹自行运转,灵力失控了。”
铁无锋的机械义眼红光急闪:“再这样下去,经脉承受不住。”
夜澜咬牙盘坐,双腿交叠,双手置于膝上。他闭目凝神,意识沉入识海。幻天塔第一层自动开启,时间流速瞬间拉伸——外界数息,塔内已是数日。他全力压缩紊乱的灵力,试图稳住金丹节奏。
可金丹越转越快,仿佛被某种存在唤醒。
他忽然想起鲲墟最后说出的那个词——“守护者”。
紧接着,一段记忆碎片浮现:混沌源液渗入符文裂缝时,有极细微的金色液体顺着冰面流入他的伤口。那并非寻常能量,而是来自远古的本源之力,早已悄然融入血肉。
原来从那一刻起,他的体质便已在悄然重塑。
“是它……触发了突破。”夜澜睁开眼,声音沙哑。
白枭倚在石柱旁,指尖轻叩地面,发出短促节奏。琴弦仅余两根,他仍拨动了一下,音波扫过夜澜全身。片刻后,他低声道:“金丹即将抵达极限,要么强行压制,要么顺势冲关。”
压制意味着错失机缘,甚至可能留下隐患。
冲关,则随时可能爆体而亡。
雷嗔望向天空:“你现在这状态能扛住天劫?别逞强了。”
“不一定需要我主动渡劫。”夜澜抬头望向高空。
不知何时,乌云已悄然聚集。东海域上方百丈处,一团漆黑雷云缓缓成形,紫黑色电蛇在其间游走,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这绝非普通金丹期应有之劫。
“塔……有反应吗?”幽瞳问。
夜澜闭目,神识探入幻天塔第五层。
炼丹阁中,鼎炉早已自行点燃。三昧真火环绕中央,一粒紫金色丹药悬浮半空,表面浮现出细密的天道铭文。那些文字古老而晦涩,却让他感到熟悉,仿佛曾在前世见过。
塔心传来一道低语:“破境丹成,逆命承劫。”
他明白了。
这颗丹药并非他亲手炼制,也非他人安排。而是幻天塔感应到他与混沌源液融合后的命格变化,自动凝结出的天命之物。唯有服下此丹,才能将这场突如其来的天劫转化为可控的破境契机。否则,金丹暴涨之下,终将炸裂。
“必须吃下去。”他说。
“你确定?”铁无锋皱眉,“这种丹药来路不明,万一有问题……”
“没有选择。”夜澜伸手虚引。
一道光柱自天而降,将那枚破境丹托出鼎炉,穿透塔层,落入他掌心。
丹药入手温热,无香无息,毫无波动,安静得不似法宝。但当他凝视它时,瞳孔深处掠过一丝九彩光芒。
他知道,这是唯一的路。
“护我三分钟。”他将丹药放入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
刹那间,一股洪流自喉而下,直冲丹田。金丹轰然震动,如同被重锤击中。夜澜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冷汗滑落脸颊。
眼前画面闪现——
寒渊底部,少年身躯重伤坠落;
母亲耳坠碎裂,塔纹浮现虚空;
冥主手持苍冥剑,跪于废墟前背诵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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