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影回头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没有情绪,没有言语,只有一种近乎冷漠的认可。
然后,他转身,用尽最后力气,将断戟狠狠砸向地面。
轰!
整座祭坛剧烈摇晃,裂缝自高台中心向外蔓延。那股封锁空间、斩断因果的压迫感,在这一刻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夜澜抓住机会,双腿发力,整个人暴起前冲。他不再防御,也不再后退,而是直接扑向冥主分身。
对方显然没料到他还能行动,微微一怔。
夜澜的手掌贴上对方胸口,幻天塔印记燃烧起来,金光顺着接触点疯狂涌入。
冥主分身闷哼一声,后退半步,左手闪电般拍出,击中夜澜肩胛。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夜澜整个人被轰飞出去,摔在地上滚了两圈,口吐鲜血。
但他嘴角却扬了起来。
“你怕了。”他咳着血说,“你明明可以杀我,却没有动手。你在等什么?等我帮你完成仪式?还是等我……把你从这具躯壳里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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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主分身站在原地,苍冥剑垂地,黑雾翻涌。
他左脸的血管跳动得越来越快,瞳孔中的同心圆缓缓旋转。他看着夜澜,眼神里有愤怒,有忌惮,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期待。
“你说对了。”他终于开口,“我确实在等。”
“等你走上这条路。”
“等你成为下一个我。”
夜澜撑着地面,慢慢站起来。断掉的骨头还在疼,但他已经感觉不到那么强烈了。时间加速的效果仍在持续,体内的螺旋灵流越转越稳,甚至开始主动吸收周围逸散的灵力。
他知道,自己离某个门槛很近了。
元婴后期的瓶颈,正在松动。
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突破。
可他也清楚,这一战还远没结束。
冥主分身抬起了剑。
这一次,剑尖不再指向他的额头,而是对准了心脏。
“最后一问。”对方说,“你还记得三百年前,是谁把你从寒渊捞出来的吗?”
夜澜呼吸一顿。
他当然记得。
那天风雪很大,一个穿着灰袍的身影站在崖边,手里提着一根锁链,另一端连着他的残魂。那人没说话,只是把他拽了上去,塞进一个青铜匣子。
后来那个匣子被埋在北域祖坟深处,直到他重生才觉醒记忆。
可他一直不知道那人是谁。
现在,他看着冥主分身的脸,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他说。
冥主分身笑了。
剑光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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