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笼纹丝未动。
成了。
他靠在残破的石柱边,手指松开,指尖的血痕已经干涸。怀里,幽瞳依旧昏迷,小小的身子贴着他,呼吸微弱。
雷嗔缓缓降落,蛟躯缩小,变回少年形态。他走到夜澜身边,蹲下来看了一眼封印阵,又看向冥主分身。
“死了?”
夜澜摇头:“只是分身。真身还在somewhere。”
雷嗔皱眉:“你说啥?”
夜澜没解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忽然发现识海中的幻天塔印记正在剧烈震荡。那种感觉不像预警,更像是……共鸣。
他闭上眼,神识沉入塔底。
黑暗中,一行古老铭文缓缓浮现,刻在塔基最深处。文字扭曲,却异常熟悉。
他猛地想起什么——那纹路,和冥主分身发间那块断裂的塔心石,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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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可怕的是,那铭文似乎在震动,像是在回应某种呼唤。
紧接着,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他识海响起:
“血脉共鸣……宿主确认。”
夜澜浑身一僵。
这不是外敌。
这是……归属?
他睁眼,目光落在符文牢笼中的冥主分身上。对方也正看着他,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你以为你在封我?”那人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不……你是在唤醒我。”
夜澜没回答。他想动,却发现身体像被钉住了一样。幻天塔的震动越来越强,从识海蔓延到心脏,再传遍全身。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臂。皮肤下,一道极细的银线悄然浮现,从手腕一路延伸至肩头,像是某种血脉正在苏醒。
雷嗔察觉到异样,伸手扶住他:“你怎么了?”
夜澜抬手制止。他盯着那道银线,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母亲耳坠碎裂时的塔纹,幻天塔初醒的瞬间,还有前世坠入寒渊时,叔父识海中被抽走的轮回蛊虫……
一切线索,都在指向同一个答案。
可他不敢想下去。
这时,符文牢笼中的冥主分身忽然笑了。那笑容诡异而悲凉。
“三百年前,我就在等这一天。”他说,“你不是来杀我的……你是来认我的。”
夜澜瞳孔骤缩。
他想反驳,却发现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雷嗔站起身,挡在他前面,冷声道:“少废话!你已经被封了,还能耍什么花招?”
冥主分身没看他,只盯着夜澜:“你以为幻天塔是你的金手指?错了。它是钥匙……而我是锁。”
夜澜猛地抬头。
就在这时,他怀里的幽瞳忽然轻颤了一下。三尾末端,一缕光丝飘出,缓缓飞向符文牢笼,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那光丝没有攻击,也没有触碰,只是绕着牢笼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夜澜面前,轻轻晃动。
像是在提醒什么。
夜澜盯着那缕光,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幽瞳的意识,刚才不只是借他力量。
她在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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