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心石不在外面。”他说,“它在下面。被人藏起来了,或者……被封印了。”
白枭没接话,只是抬起手,又敲了两下桌面。
“你想下去?”
“必须去。”夜澜握紧拳,“这些东西不是守卫,是钥匙。它们出现,说明封印松动了。再晚一步,可能就来不及了。”
白枭冷笑一声:“你以为冥主会让你轻易找到它?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三百年。你每走一步,都在他算计之中。”
夜澜看着他:“所以呢?停下?等他把整个玄灵界拖进混沌?”
“我不是劝你停。”白枭声音沙哑,“我是提醒你——你不是在找塔心石。你是在替他完成仪式。”
夜澜盯着他,半晌没说话。
他知道白枭说得对。从重生那一刻起,他就活在别人的布局里。母亲的耳坠、幻天塔的觉醒、幽瞳的孵化、甚至他体内的双生灵脉……哪一样是真的偶然?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不能停。
“我不在乎是不是仪式。”他说,“只要最后拔剑的人是我,结局就由我定。”
白枭怔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声很轻,却透着一股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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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问。
夜澜摇头。
“那时候你说,你要的不是复仇。”白枭慢慢站直身体,“你要的是——斩断轮回。”
夜澜心头一震。
那句话,是他前世最后一刻,在寒渊底部对自己说的。
没想到,有人真的记住了。
白枭转身,身影开始淡去。“我会盯住四周震源。一旦发现新的异动,立刻示警。”
“等等。”夜澜叫住他,“你的身体……还能撑多久?”
白枭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石化是从脚开始的。”他说,“现在到膝盖了。每次窥探天机,都会加快一点。但我无所谓。反正人生就是等死的过程,早点晚点,没什么区别。”
说完,他整个人融入阴影,再无踪迹。
夜澜独自站在岩壁上,手中紧握残片。风更大了,卷起碎石砸在地面。他低头看了眼幽瞳,她额前一缕发丝被风吹起,轻轻拂过他的脖颈。
他将她往上托了托,转身面向谷心。
通道狭窄,死气弥漫,前方不知有多少傀儡正在苏醒。但他没有犹豫。
脚下一蹬,身形跃下高岩。
落地时,靴底踩到一块凸起的石板。
石板表面原本布满裂纹,此刻突然亮起一道纹路,一闪即逝。
像是某种阵法被再次激活。
夜澜低头看了一眼。
那纹路的形状,和残片上的符文,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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