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岚紧紧抱住怀中的弟子,又看向安然无恙的沈临渊,心中亦是百感交集。
她轻轻拍着沈清瑶的后背,柔声道:“好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弟子的肩膀,看向一旁静立的白衣少年,眼中充满了真挚的感激:“楚寒,多谢!不仅救了我,还将他们二人保护得如此周全。”
楚寒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他并未打算在此多作停留,见几人团聚,便再次准备催动虚空之环。
“楚寒!”云芷岚见状,心中莫名一紧,下意识地开口叫住了他。
楚寒动作停下,投来询问的目光。
云芷岚迎着他的目光,唇瓣微动,带着一丝期盼,轻声问道:“你……不打算随我们回流云武府看看吗?也好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好好答谢你。”
楚寒摇了摇头:“不必了,我在流沙冥渊中已耽搁了不少时间。”
“等下次来漠州的时候,再登门拜访吧。”
下次……再来么?
云芷岚眼神微微一黯。
她听得出这只是客气的托辞。
是啊,他终究是要离开的。
回想起来,两人之间虽有那层难以启齿的肌肤之亲,但归根结底,相识不过短短两日,彼此的了解其实浅薄得可怜。
他这般惊才绝艳的人物,自有他的广阔天地和征程,漠州,或许仅仅是他路途中的一片风景罢了。
她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句带着涩然的告别:“既如此……那你,一路保重。”
楚寒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保重。”
银光闪烁间,他与万宝真人的身影缓缓变淡,最终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师尊。”待楚寒离去,沈清瑶才从云芷岚怀中抬起头,好奇地望着楚寒消失的方向,小声问道,“是那个看起来很厉害的小哥,把您从流沙冥渊里带出来的吗?”
沈临渊也投来探寻的目光。
云芷岚没有立刻回答。
望着楚寒消失的那片空地,她怔怔出神,仿佛还能看到那抹白衣胜雪的身影。
良久,她才幽幽一叹,收回目光。
“是的。”
“是他救了我。”
她的话语在风中轻轻飘散,带着一丝怅惘。
……
离开漠州后,楚寒带着万宝真人,终于踏上了返回泉州的归程。
眼看着就要离开漠州的领地,一直沉默的万宝真人不由侧过头,看向身旁神色平静的楚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楚少主,老夫多嘴一句……”
“我看那位云姑娘,似乎对您颇有情意。”
“您真打算就这样离去了吗?”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老夫虽与她接触不多,但也看得出,那位云姑娘风采卓绝,而且品貌俱佳。”
“年纪不大,却已是宗师境七重的强者,即便不如楚少主您这般惊才绝艳,其天资绝对称得上堪称凤毛麟角,是个名副其实的武道天才。”
闻言,楚寒只是轻轻摇头,嘴角泛起一丝带着些许无奈的轻笑。
事实上,对于云芷岚,他心中也确实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归根结底,他们之间的结合,始于一场意外,源于那合欢蚀骨散之毒。
虽有肌肤之亲,但若论及感情基础,却实在谈不上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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