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对不起……对不起……”陈默在幻境中无助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捞到一片冰冷的虚空。
时而,场景变幻,他又回到了那个堆满古董的店铺里。阳光透过窗棂,灰尘在光柱中舞蹈。陈金水拿着鸡毛掸子,一边掸着博古架上的灰尘,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他毛手毛脚打碎了一个仿制的乾隆花瓶。
那唠叨声如此真实,如此温暖,让他想要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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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下一秒,温暖的店铺骤然崩塌,阴森的石室显现,“掌柜”那模糊的身影带着滔天的黑气扑面而来,猩红的眼睛如同两盏地狱的灯笼,死死锁定着他。
“把印……给我……”那空洞而贪婪的声音直接在他脑海深处响起,震得他神魂欲裂。
他拼命地跑,在无数条错综复杂、永无尽头的黑暗通道里奔跑。身后是紧追不舍的“掌柜”和那些面色苍白的黑衣人,两旁的石壁上浮现出无数扭曲的人脸,有陌生的,有熟悉的,都在无声地尖叫、嘲笑。
脚下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黏稠的、如同沼泽般的血污,每一步都艰难无比,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从血污中伸出,抓住他的脚踝,要将他拖入无底深渊。
“不!放开我!”
他在幻境中嘶吼,挣扎,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却只砍中一片片虚无。
胸口的发丘印在幻境中变得滚烫,又时而变得冰寒刺骨。
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皮开肉绽,又像一块万载寒冰,冻得他灵魂都要碎裂。
印身上的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变成一条条扭曲的毒虫,钻入他的皮肤,沿着他的血管向心脏爬去。
痛苦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感觉自己的骨头真的在被什么东西啃噬,发出“咔嚓咔嚓”的细微声响,又痒又痛,恨不得亲手将自己的骨头从肉里抠出来。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沸腾,又瞬间冻结成冰碴,在血管里横冲直撞,割裂着沿途的一切。
高热灼烧着他的理智,冰冷的诅咒冻结着他的生机。他在冰冷与灼热的炼狱中反复煎熬,意识支离破碎,只剩下最本能的痛苦呻吟和偶尔爆发的、意义不明的呓语。
“冷……好冷……”
“火……烧起来了……”
“爹……救救我……”
“掌柜!我杀了你!杀了你!”
“张家……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他时而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如同被遗弃在冰天雪地里的幼兽;时而又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衣物,抓挠着胸口的皮肤,留下道道血痕,仿佛想要将那个带来痛苦的发丘印挖出来;时而又如同离水的鱼,张大嘴巴艰难喘息,瞳孔涣散,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生命力在飞速流逝。
诅咒的全面爆发,远比他想象中更加恐怖。它不仅仅是肉体的折磨,更是对精神、对灵魂的残酷凌迟。
那些被压抑的恐惧、悲伤、仇恨,被无限放大,成为幻境中最致命的毒药,一遍遍地摧残着他本就脆弱的心神。
陈金水临终前的面容,店铺温暖的阳光,“掌柜”猩红的双眼,扭曲的通道,啃噬骨骼的声响,冰冻与灼烧的交织……这一切构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他的身体烫得吓人,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灰白色,却又在不停地打着寒颤。汗水早已流干,嘴唇干裂出血,呼吸微弱而急促。固定左臂的布条被他无意识的挣扎弄得松散,伤口再次渗出血水,混合着灰尘,一片狼藉。
他躺在冰冷的石地上,气息奄奄,如同风中残烛。
或许,下一刻,这微弱的生命之火就会彻底熄灭。
连同那半块发丘印的秘密,连同那血海深仇,连同那寻找“张家”的渺茫希望,一起埋葬在这无人知晓的地下废墟之中。
然而,就在他意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瞬,就在那蚀骨销魂的痛苦达到顶点、几乎要将他的存在都抹去的那一刻——
紧紧攥在右手掌心、一直与他共同承受着冰火两重天折磨的那半块发丘印,那被他体温和汗水、血水浸染的古印,其核心深处,那点微弱的、仿佛随时会熄灭的莹光,极其不易察觉地,轻轻跳动了一下。
如同心脏的一次微弱搏动。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虽然依旧微弱,却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古老而苍凉气息的暖流,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种“生”的气息,如同初春解冻的溪流,极其缓慢地、试探性地,从印身流淌而出,顺着他的掌心劳宫穴,逆着那肆虐的寒意,一丝丝,一缕缕,渗入了他的经脉。
这丝气息太微弱了,相对于那狂暴的“蚀骨咒”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它确实出现了。
并且,在这绝对的死寂与绝望的黑暗中,固执地,坚持着,试图维系住那最后一缕,即将断裂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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