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离京带来的微妙局势变化,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涟漪也扩散到了安靖侯府那略显沉闷的高墙之内。
苏云昭明显感觉到,府中下人对待疏影轩的态度,比起以往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恭敬,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柳姨娘倒台失势,苏云昭在寿宴和退婚事件中展现出的锋芒,以及她如今隐隐掌控侯府内宅的趋势,都让这些惯会看人下菜碟的仆役们心中有了新的衡量。
这日清晨,疏影轩内炭火烧得正好,驱散了初春的寒意。
苏云昭正坐在窗下,仔细翻阅着挽月这几日暗中抄录的、柳姨娘掌权时期的部分府外产业账目。
那些看似寻常的采买、运输记录,在她这个拥有现代商业和法医逻辑思维的眼里,却处处透着违和。
数额巨大的不明支出,时间点蹊跷的货物往来,都隐隐指向拂雪之前提到的——柳姨娘与外男勾结的走私活动。
“小姐,”挽月端着刚沏好的热茶进来,低声道,“奴婢按您的吩咐,这几日又仔细查探了府中各处人手。
确实如您所料,柳姨娘虽被禁足,但她经营多年,府中仍有几个管事婆子和负责采买的小厮与她关系匪浅,明里暗里还听她调遣。
尤其是负责浆洗和部分粗使丫鬟调派的钱婆子,是柳姨娘的远房表亲。”
苏云昭接过茶盏,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清亮的眼眸。
她轻轻吹开浮沫,语气平静:“无妨,树倒猢狲散,这些人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
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更多确凿的证据,以及……能为我们所用的人手。”
她顿了顿,问道,“你之前提到那个叫拂雪的丫鬟,如今还在柴房?”
“是,”挽月点头,“奴婢打听过,这拂雪性子倔强,因半年前撞破柳姨娘的心腹管家克扣下人月钱并中饱私囊,当面顶撞了几句,便被寻了个由头,罚去柴房干最重的粗活。
这几个月,吃了不少苦头。”
“性子倔强,不畏强权,倒是难得。”苏云昭放下茶盏,站起身,“走,我们去柴房看看。”
侯府的柴房位于后院最偏僻的角落,低矮潮湿,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木屑的气息。
挽月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苏云昭迈步走入,只见一个身形纤细却背脊挺直的少女,正背对着门口,费力地抡着斧头劈砍木柴。
她穿着单薄的粗布衣衫,袖口处磨得发白,露出的手腕纤细,却隐隐能看到紧实的肌肉线条。听到脚步声,她停下动作,警惕地回过头来。
那是一张算不得十分美丽,却眉目清晰、带着一股英气的脸。
皮肤因长期劳作略显粗糙,嘴唇因缺水而有些干裂,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被雪水洗过的寒星,带着未经世故的纯粹和一丝被生活磨砺出的坚韧与戒备。
她看到苏云昭,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讶异,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放下斧头,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声音有些沙哑:“奴婢拂雪,见过大小姐。”
苏云昭没有立刻叫她起身,而是静静打量了她片刻。
这姑娘眼神清明,行礼的姿态虽略显生硬,却不卑不亢,确实与府中那些或是谄媚或是畏缩的丫鬟不同。
“起来吧。”苏云昭开口,声音温和,“我听说,你是因为得罪了柳姨娘,才被罚到此地?”
拂雪站起身,垂着眼帘,语气平淡无波:“回大小姐,奴婢只是做了该做之事,说了该说之话。”
“哦?”苏云昭走近两步,目光落在她因长期劳作而生了薄茧的手上,“那你可知,柳姨娘如今已自身难保,被父亲禁足在丽香苑?”
拂雪猛地抬起头,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光彩,但那光芒很快又沉淀下去,化作更深的警惕。
她抿了抿唇,没有接话。府中消息闭塞,她确实尚未得知此事。
苏云昭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更添几分欣赏。
身处逆境而不怨天尤人,骤闻变故而能迅速冷静,这份心性,难得。
“我今日来,并非怜悯你,亦非施舍。”
苏云昭直视着她的眼睛,语气坦诚,“柳姨娘虽倒,但其背后可能牵扯更广。
我需要人手,需要像你这样,有是非之心,亦有胆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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