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父子铩羽而归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迅速在安靖侯府的下人间传开,继而悄然流向府外。
起初只是灶房丫鬟交头接耳,随后马夫、门房纷纷窃语,不过半日功夫,连府外街巷都有人议论纷纷。
下人们再见到苏云昭时,眼神里已不再是过去的轻视与怜悯,那目光中掺杂着惊异、打量,甚至是一丝畏惧,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敬畏与好奇。
有人远远看见她便垂下头退到道旁,也有人偷偷打量着这位忽然显露锋芒的大小姐,试图从她沉静的脸上窥见一丝端倪。
疏影轩内,倒是难得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院子里几竿翠竹随风轻摇,在窗纸上投下疏淡的影子,只是这份宁静之下,涌动着不同以往的气息。仿佛暴雨过后暂时的平静,水面之下却是暗流湍急。
挽月一边为苏云昭斟茶,一边难掩兴奋地说道:“小姐,您没看见,老爷和柳姨娘当时的脸色,精彩极了!
尤其是柳姨娘,吓得跟鹌鹑似的,整个人都缩在老爷身后,连大气都不敢出!
看他们以后还敢不敢随意拿捏小姐!”她的声音里带着扬眉吐气的快意,眉眼间满是笑意。
苏云昭接过茶盏,神色却并无多少喜色。
她轻轻吹开浮沫,目光落在茶汤中载沉载浮的叶芽上,道:“经此一事,他们明面上或许会收敛,但暗地里,只怕会更忌惮,手段也会更阴险。
柳姨娘还好说,父亲那里……”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苏翰远那复杂难辨的眼神,震惊中夹杂着审视,恼怒中又带着权衡,让她知道,这位父亲心中,利益永远排在亲情之前。
拂雪从外面走了进来,脚步轻快却不失稳重,低声道:“小姐,打听清楚了。
李家回去后,当夜就派人送来了一份‘歉礼’,说是惊扰了小姐,望小姐海涵。
礼单在此,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诚意。
老爷收下了,但脸色很不好看,据说当场冷笑了一声。
另外,府里府外都在传,说大小姐您……巾帼不让须眉,智勇双全,竟能让李家那等嚣张人家低头认错。”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与有荣焉的骄傲。
苏云昭微微颔首。
李家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不过是投鼠忌器,暂时隐忍罢了。
至于名声,她并不十分在意,虚名最易累人,但能借此在侯府站稳脚跟,让人不敢轻易小觑,方便后续调查,总是好的。
果然,次日午后,苏翰远便派人来请苏云昭去书房一叙。
来的小厮态度恭谨了许多,全然不似往日那般敷衍。
书房内,苏翰远看着走进来的女儿,心情复杂难言。
这个女儿,容貌有几分像她早逝的生母,那般清丽脱俗,可性子却截然不同,那份超越年龄的冷静、临危不乱的果决甚至透露出的丝丝狠辣,让他感到陌生,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他忽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女儿。
“云昭,昨日……你受委屈了。”
苏翰远斟酌着开口,试图扮演慈父角色,声音刻意放得温和,“为父也是被李家蒙蔽,轻信了他们的说辞,不知那李茂才竟是如此不堪之人,险些误了你。”
他说着,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打量着苏云昭的反应。
苏云昭垂眸,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喜怒:“父亲言重了。
女儿只是据理力争,维护自身与侯府清誉罢了,谈不上委屈。”
她的应对滴水不漏,既不全然接受这份“关怀”,也不直接驳斥。
见她如此反应,苏翰远一时语塞,准备好的诸多说辞竟都堵在喉咙里。
他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尴尬转换了话题:“经此一事,为父也看清了,你的婚事,确需从长计议,慎重再慎重。
日后……为父定会为你留意更合适、更稳妥的人家,必不叫你再受委屈。”
“女儿的婚事,眼下便不劳父亲费心了。”
苏云昭抬起眼,目光清亮澄澈,直视着苏翰远,“女儿年纪尚小,还想多陪伴父亲几年。
况且,”她语气微顿,声音低沉了几分,却格外清晰,“母亲冤屈未雪,女儿日夜难安,实无心情谈及婚嫁。”
她再次提及生母,苏翰远面色微不可察地一变,眼神闪烁,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语气中带上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与恼怒:
“糊涂!你母亲的案子,官府早有定论,是病逝!过去了这么多年,你莫要再胡思乱想,执着于这些无谓之事!平白惹人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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