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凛川那句低沉的“晚上再说”,像一根轻柔的羽毛,在林晚书心尖上挠了整整一个下午,让她时不时想起,就忍不住唇角上扬,连带着织毛衣的手指都更轻快了几分。
周轩从幼儿园回来,依旧沉浸在早上“抓包”成功的兴奋里,围着她叽叽喳喳,复述他是如何跟小朋友们描述“我爸爸可勇敢了,就是有点爱害羞”的,逗得林晚书前仰后合。
傍晚时分,天色暗得早。林晚书开始准备晚饭。
她估摸着周凛川说要晚归,便不着急,熬了一锅小米粥,蒸上馒头,又炒了个白菜粉条,切了一盘中午剩下的酱肉,简单却热乎。
屋里暖意融融,粥香四溢。小安安坐在特制的带栏杆的小椅子里,玩着周凛川给她买的拨浪鼓,周轩则趴在炕桌上,一本正经地用林晚书给的零碎毛线头“练习”织东西,说是要给爸爸织条围巾。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呀?”周轩第一百零一次抬头问。
“快了,爸爸忙完就回来。”林晚书一边搅着粥,一边应着,目光也不自觉地瞟向窗外。大院里的路灯已经亮了,昏黄的光晕下,偶尔有穿着军装的身影匆匆走过。
又过了约莫半个多小时,门外终于响起了期待已久的脚步声,比平时更沉重一些,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味道。
“爸爸回来啦!”周轩耳朵尖,立刻扔下手里缠成一团的毛线,跳下炕就往门口冲。
林晚书也放下锅铲,擦了擦手,跟着走过去。
门开了,周凛川带着一身北方深秋的寒意走了进来。军帽和肩章上似乎还沾染着室外清冷的气息,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在他看到迎上来的妻子和儿子时,那点疲惫瞬间被冲淡,眼神柔和下来。
“爸爸!”周轩像个小猴子似的抱住他的腿。
“嗯。”周凛川应了一声,弯腰单手把儿子抱起来,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个牛皮纸包。
林晚书走上前,很自然地接过他脱下的军帽和外衣,挂到衣架上,触手一片冰凉。“外面很冷吧?快喝口热水暖暖。”她说着,转身要去倒水。
“等等。”周凛川叫住她,把手里那个牛皮纸包递过来,“路过服务社,看到有新炒出来的糖炒栗子,给你和孩子们买了点。”
纸包还带着温热,一股混合着焦糖和栗子特有香甜气息的热气扑面而来。林晚书接过,心里又是一暖。这男人,看着冷硬,心思却总是落在这些细微处。昨天是玫瑰花、裙子、护肤品,今天是这暖手又暖心的糖炒栗子。
“呀!糖炒栗子!”周轩在爸爸怀里兴奋地扭动。
周凛川把儿子放下,走到脸盆架前用热水洗脸。温热的水驱散了脸上的寒意,也洗去了一些疲惫。
林晚书把栗子放在炕桌上,又给他倒了杯热开水。周凛川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暖流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舒服地吁了口气。
“下午去三团还顺利吗?”林晚书一边问,一边拿起一颗栗子,熟练地用手捏开一个口子,剥出金黄的栗子肉,先递到周凛川嘴边。
周凛川愣了一下,看着她递到唇边的栗子肉,和她含着笑意的眼睛,耳根微微发热,但还是张口接了过去。栗子粉糯香甜,在口中化开。
“嗯,顺利。”他咀嚼着,简单回答,目光却一直没离开她。
林晚书又剥了几颗,分给眼巴巴等着的周轩和咿咿呀呀伸手的小安安。
晚饭就在这栗子的甜香中开始了。一家人围坐在炕桌旁,喝着热乎乎的小米粥,就着简单的菜肴。周凛川话不多,大多时候是听着林晚书柔声说着今天的琐事,比如买了什么颜色的毛线,刘大姐又跟她说了什么趣闻,周轩在幼儿园得了朵小红花之类的。他偶尔点点头,或“嗯”一声,目光却始终温和地落在她和孩子们身上。
饭后,周轩到底是小孩子,玩了一天,早早犯了困,被林晚书洗漱干净塞进了被窝,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小安安也喝了奶,打着小哈欠,在婴儿床里沉入梦乡。
孩子们睡了,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炉子里煤块偶尔发出的轻微噼啪声。
林晚书收拾完厨房,擦了擦手,走到里屋,看到周凛川正坐在炕沿,手里拿着她白天织了一半的深灰色毛衣在看。昏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硬朗的线条,神情专注,仿佛在研究什么重要的作战地图。
“看什么呢?才刚起了个头,看不出样子呢。”林晚书笑着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周凛川放下毛衣,转头看她,灯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柔美,因为刚干完活,鼻尖还带着一点细密的汗珠,身上散发着淡淡的、好闻的皂角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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