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家的路上,阳光正好,赵淑芬心里揣着那个甜蜜的“小秘密”,像揣着一只扑腾着想飞出来的小鸟,恨不得立刻找个人分享。
苏明宇看她那副坐立不安、眉眼含笑的样子,就知道她憋不住话。
“想去找晚书?”他笑着问。
赵淑芬眼睛一亮:“嗯!我得跟她说说!”
“行,我陪你过去,顺便看看凛川在不在家。”苏明宇扶着妻子,转向林晚书家的方向。
林晚书正在院子里收晒好的萝卜干,见他们夫妻俩过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上去:“淑芬姐,苏大夫,检查回来啦?怎么样?”
“好着呢!秦主任说一切都好,就这几天了!”赵淑芬声音里都透着雀跃,被林晚书扶着在院中小凳上坐下。
苏明宇跟周凛川打了招呼,两个男人便站在一边说话去了,留下女人们说体己话。
林晚书细看赵淑芬的脸色,红润有光,眼神亮晶晶的,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心里也跟着高兴:“看你这高兴劲儿,秦主任是不是还说了什么好话?”
赵淑芬一把拉住林晚书的手,凑近些,压低声音,却压不住语气里的激动:“晚书,我跟你说!秦主任他……他虽没明说,但那意思,八成是个小子!”
“真的?”林晚书惊喜地睁大眼睛,“秦主任怎么说?”
赵淑芬便把秦主任那句“皮猴子”、“家里要更热闹”的“暗示”学了一遍,还有苏明宇的解读。“明宇说,老师经验老到,这么说,基本就是男孩的意思了!”
“哎呀!这感情好啊!”林晚书高兴地拍了下手,脸上绽开由衷的笑容,“小子好!小子皮实,热闹!小兵有伴儿了,晓晓也多个小哥哥护着!”
她是真心为赵淑芬高兴,经历过之前的忐忑,如今孩子健健康康,连性别都有了喜人的“指向”,这简直是双喜临门。
她这一说,赵淑芬更乐了,摸着肚子,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个淘气包的样子:“可不是嘛!我就说这胎动怎么这么有劲,跟打拳似的,原来是个小子!”
“这下好了,”林晚书脑子转得快,立刻想到了实际问题,眼里闪着光,“这衣服、小被子什么的,颜色就能准备得更准了!”
之前因为不知道性别,准备的小衣服多是鹅黄、浅粉、豆绿、天蓝这些男女皆宜的柔和颜色。
现在既然大概率是男孩,就可以再添置些更“男孩子气”的颜色了。
“对对对!”赵淑芬连连点头,她正想着这个呢,“那些粉的、太娇的颜色可以少用点,多准备点蓝色、青色、还有那种土黄色!耐脏!”当了这么多年妈,她很有经验。
“蓝色好,清爽。深一点的那种蓝,或者带点条纹格子的。”林晚书也帮着参谋,“小刘护士那儿还有几块剩下的海军蓝棉布,挺厚实,做冬天的外套正好。还有,我记得供销社新来了一批带小汽车、小鸭子图案的绒布,男孩女孩都能用,但给小子用更合适!”
两个女人立刻兴致勃勃地讨论起布料花色来,从初生儿的和尚服,说到满月后的小棉袄,再到开春穿的薄夹衣,仿佛那个“皮小子”已经抱在怀里,就等着她们给他打扮了。
“被面也可以用那床蓝底白花的,喜庆又不女气。”赵淑芬规划着。
“虎头鞋!得做双虎头鞋!小子穿虎头鞋精神!”林晚书补充。
她们越说越起劲,脸上都泛着兴奋的红光。
这种基于确定期待的筹备,比之前泛泛的准备,多了无数具体的欢乐和憧憬。
苏明宇和周凛川在一旁听着女人们热烈的讨论,相视一笑。
周凛川难得主动开口:“需要什么木头,做小床小车,跟我说。”
苏明宇笑道:“少不了麻烦你,周大哥。等生了,名字定了,还得请你这个当叔叔的,给刻个名字牌。”
“行。”
阳光暖暖地照着这个小院,秋风吹拂,带来成熟的草木香气。
女人们关于布料颜色的热烈讨论,男人们简短却实在的承诺,交织成一幅充满烟火气与温馨期待的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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