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书架投下深静的阴影,空气中浮着淡淡的墨香与茶香。原澈坐在临窗的圈椅里,指尖搭着微凉的青瓷茶杯,“有消息了?”
助理将文件夹放在案几上,“少爷,我们按您给的线索,把周边的福利院都查遍了,调取了近五年的入院记录,也问了所有在岗的护工……没有找到符合您描述的那个孩子。”
原澈之前聚会的时候听孟相旬提起过,商凛并不是项家的亲生子,是从福利院领养来的。
现在没有被送到福利院,说明他父亲还健在。
他先前试探过孟相旬几句,孟相旬没有记忆,重生的只有他一个人。
继续找?还是等呢。
——“原澈,小凛童年过的很惨,如果可以,我多想陪着他一起长大,顺便打死那个一直虐待他的畜生。”
毕竟是救命恩人。而且,如果利用的好,商凛是一张牵制孟相旬的绝佳底牌。
原澈缓缓将杯子放在手边的茶盘上,发出一声极轻的碰撞声,眼底多了些沉敛的思索,“不用急,”他语气平稳,“周边再找一下。”
中央洲城中村。
低矮的楼房挤挨着撑起一片密不透风的天幕,巷弄里的路灯昏黄摇曳,电动车铃穿过狭窄过道,惊起墙角蜷着的猫,脚步声与邻里间的方言闲谈缠在一起,在潮湿的空气里慢慢散开。
“去!把那瓶白的偷出来!”男人酒气熏天的声音裹着唾沫星子砸在商凛脸上,粗糙的大手揪着他的后领,将他往巷口的小超市拽。商凛的手腕被攥得生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掉下来——只要哭一声,换来的就是更重的拳打脚踢。
超市的白炽灯晃得人眼晕,货架上的酒瓶反射着冷光。商凛被商文周推到货架旁,男人躲在门口望风,压低声音嘶吼:“快点!磨蹭什么?被人发现我打死你!”商凛的指尖触到冰凉的酒瓶,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他不想偷东西,也不喜欢偷东西。超市的阿姨对他很好,看他饿着肚子会给他煮泡面吃。
周围的顾客说说笑笑,货架间的脚步声此起彼伏,每一声都像踩在商凛的心上。他攥着酒瓶的瓶颈,手心全是冷汗,想把瓶子放回去,又想起商文周狰狞的脸——上次他没偷到烟,被商文周踹得半天爬不起来。
他不想被打。
商凛咬着下唇,把酒瓶塞进怀里,他低着头,几乎是跑着冲出超市,刚到门口就被商文周一把拉过,酒瓶被抢走的瞬间,男人粗糙的手掌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不是安抚,是催他“快跑”。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半截,商文周坐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拧开酒瓶猛灌一口,商凛缩在一旁,听着酒精入喉的咕咚声,后背的伤痕隐隐作痛。
商凛内心祈祷商文周喝完酒赶快睡死过去。
他不怕商文周死,甚至偷偷盼着。那样就不会再有揪着后领的拳头,不会再有逼他偷东西的嘶吼,不会再每天活在提心吊胆里。
哪怕自己变成没人要的孤儿,哪怕要去捡垃圾填肚子,也比在这暗无天日的巷子里,被暴力磋磨得不像人样强。
商文周又灌下一大口,酒瓶砸在地上的脆响惊得商凛浑身一哆嗦,他僵在原地不敢动,直到男人粗重的呼吸变得绵长均匀,头歪在墙根彻底睡死,商凛才敢慢慢挪开步子。
走出几步,墙根下的男人含糊嘟囔起来,字句裹着酒气飘进商凛耳朵里:“……那兔崽子……能换笔钱……够老子喝到开春……”
商凛浑身的血液瞬间冻住,手里攥着的衣角被指甲掐出褶皱。他不敢置信地抬眼,看向商文周睡死的脸,那张布满胡茬的脸上还挂着餍足的笑,像是已经看到了换来的酒钱。
之前就听巷口的邻居窃窃私语,说商文周欠了赌债,四处打听“谁家要男孩”,他当时只敢装作没听见,拼命缩在角落盼着这只是谣言。可此刻商文周酒后的呓语,像一把钝刀,割破了商凛仅存的侥幸。
后背的伤痕突然剧烈抽痛起来,比挨揍时更甚。商凛想起那些被商文周逼着偷东西的夜晚,想起蜷缩在墙根挨饿的滋味,原以为这就是最糟的时候,却没想到,原来暗无天日的日子,还能更糟。
商文周醉醺醺地蜷在路灯旁的垃圾桶边,鼾声粗重如雷,沾着泥渍的裤脚浸在积水里。
商凛缓缓走到他身边举起啤酒瓶,玻璃瓶壁的水珠顺着他苍白颤抖的手指滑落,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柄绷紧的弓,在斑驳的地面上微微晃动。
影子里的手臂高高扬起,积攒了数个日夜的恐惧与恨意化作一道猛力,眼看就要朝着商文周的后脑勺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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