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一头冲进偏殿的时候,萧景渊正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腮帮子鼓鼓的,嘴里还嚼着最后一块核桃仁。他含糊地问:“又怎么了?”
“殿下!”小禄子喘得像跑了好几圈宫墙,脸都红了,“贵妃娘娘在御花园跟几位夫人喝茶,说您前天逛夜市回来咳了血!现在整个后宫都在传,说您身子不行了,连早饭都吃不下……尚食局那边都开始议论,东宫是不是要换人当家了!”
沈知意正低头写账本,笔尖顿了顿,纸上墨迹还没干,那是昨夜蜂蜜和核桃的采买记录。她抬眼看向萧景渊,声音轻得像风吹过窗纸:“她倒是会编故事。”
秦凤瑶冷笑一声,手已经搭上了腰间的刀柄:“谁看见你咳血了?那天我守在门口,分明是你吃完糖人打了个嗝,被风一吹呛了一下!”
萧景渊慢悠悠咽下嘴里的东西,擦了擦手:“她说我咳血,那就咳呗。反正我又没真咳。”他歪头看沈知意,“你说呢,娘子?”
沈知意没说话,只是用指尖点了点账本右下角一个红圈:“今早户部送来的米,比平时少了两车。有人想让我们饿着肚子丢脸。”
“那就让他们看看,我们不但吃得香,还能熬药补身子!”秦凤瑶站起来就往厨房走。
“不急。”沈知意轻轻摇头,“先让她得意半个时辰。等茶凉了,话传远了,我再去请安。”
萧景渊撑着下巴笑:“你要晕倒?”
“不是晕。”她纠正,“是‘一时气血上涌’,得让太医亲口说出‘操劳过度’四个字。”
小禄子急了:“可贵妃肯定会派自己的人来诊脉啊!李仲衡虽然是您父亲门生,但现在在太医院当差,万一他说错话……”
“所以他更不敢乱说。”沈知意翻开随身的小册子,上面记着太医们的轮值名单,“他要是敢睁眼说瞎话,回老家祭祖的路费都不够还人情。”
秦凤瑶咧嘴一笑:“那我先去厨房,把药罐子烫三遍,别让人留下痕迹。”
两个时辰后,御花园凉亭里。
贵妃李月娥坐在主位,团扇轻摇,嘴角带着笑:“太子整天往外跑,听说前天回来就吐血了。可怜先皇后走得早,没人管教……这储君之位,终究是要靠身体撑的。”
旁边一位夫人赶紧附和:“可不是嘛,前两天还有人说他在外头吃炸酱面,一点规矩都没有。”
“规矩?”贵妃叹口气,“年轻人贪玩也就罢了,可身子垮了,江山怎么办?十三皇子每天天没亮就起床读书,还要抄六千字《孝经》,那才叫储君的样子。”
话音刚落,宫女匆匆跑来:“启禀贵妃娘娘,太子妃来了,在亭外候着请安。”
贵妃挑了挑眉:“让她进来。”
沈知意缓步走入,裙摆整齐,仪态端庄,脸色却有些苍白。她行礼如仪,动作一丝不苟。
“臣妾听闻母妃们在此饮茶,特来问安。”
贵妃关切地问:“你脸色不太好,可是最近太累了?”
“谢母妃关心。”沈知意低头答道,“确实有些疲乏,但夫君身子要紧,家中事务不敢有半点疏忽。”
“太子病着,你还这么操心?”贵妃语气怜悯,“真是难为你了。”
沈知意缓缓抬头,目光温柔而坚定:“他是储君,我是他的妻子。他若倒下,我又怎能独善其身?”
说完这句话,她忽然呼吸一滞,扶住额头,身子一歪。
“太子妃!”众人惊呼。
她软软地倒了下去,裙裾铺开,像一朵凋零的白莲。
贵妃猛地站起身,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随即换成焦急:“快!传太医!叫李仲衡来!”
李仲衡很快赶到,把脉片刻,眉头紧锁。
“如何?”贵妃追问。
李仲衡收回手,沉声道:“太子妃忧思过重,气血两亏,脉象浮而无力,明显是日夜操劳所致,心力交瘁。若再不静养,恐怕会伤及根本。”
贵妃笑容僵住:“你是说……她是为太子累成这样的?”
“正是。”李仲衡正色道,“臣建议太子妃立即停理家务,卧床静养至少半月,否则恐有昏厥之险。”
亭中一片寂静。
贵妃勉强笑了笑:“太子妃果然贤德,竟为此付出如此代价……”
就在这时,小禄子从廊下飞奔而来:“启禀贵妃娘娘!陛下得知此事,震怒于流言四起,已命尚药局送去人参养荣汤一剂,并口谕:东宫内务由太子妃自主,任何人不得干预!”
贵妃脸色瞬间煞白。
当晚,东宫药炉前。
秦凤瑶挽起袖子亲自熬药,药罐咕嘟咕嘟冒着泡。她揭开盖子舀了一勺尝了尝,皱眉:“太甜了。”
沈知意披着厚毯靠在椅上,声音虚弱:“加点黄连压味。”
“我知道。”秦凤瑶冷笑,“贵妃最爱甜口,最怕苦。她要是知道这药这么苦,准以为我们下了毒。”
说着,她手腕一抖,三勺黄连全倒进药罐,狠狠搅了三下。
第二天中午,贵妃亲自来东宫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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