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渊把空点心盒递给小禄子,指尖在盒底轻轻敲了两下。小禄子低头接过,袖子一抖,那半块烧得焦黑的竹牌已经悄悄滑进手心。
“走吧。”萧景渊伸了个懒腰,带着沈知意和秦凤瑶从宫门西角出去。三人都换了普通衣裳——他穿了件湖蓝色的绸衫,清俊得像画里走出来的人;沈知意一身藕荷色对襟褙子,温温柔柔的,像春日里开得正好的花;秦凤瑶则是一身鸦青窄袖劲装,外头罩着浅灰斗篷,英气逼人,一看就不好惹。
马车等在巷口,帘子一掀,里头居然放着三套更旧些的粗布衣服。沈知意不动声色地换上,低声说:“市集人多眼杂,还是再低调些好。”
秦凤瑶哼了一声:“贵妃那边巴不得我们露脸出丑,躲什么?”
“不是躲。”萧景渊嘴里嚼着刚买的芝麻糖球,含糊道,“是让她看不清我们要做什么。”
马车没进南市大门,拐进一条偏僻小巷,在茶棚后头停了下来。三人步行入市,刚绕过糖炒栗子摊,就被一阵吵闹声拦住了去路。
街中央围了一圈人,中间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守着一辆破旧的糖画炉子。炉火快灭了,糖稀泛着暗红的光。老人正举着一支龙形糖画,可手抖得太厉害,糖丝断了,龙头歪歪斜斜地耷拉下来。
“老头!这龙断头了,不吉利!”一个尖嗓子的年轻人嚷起来,“砸了吧!别拿出来骗人!”
两个泼皮模样的汉子立刻凑上来,其中一个伸手就推炉子。只听“哐当”一声,糖锅翻倒,滚烫的糖汁洒了一地,竹签乱飞。老人踉跄后退,膝盖重重磕在石板上,闷哼一声跌坐在地。
人群一片哗然,却没人敢上前。
萧景渊脚步一顿,眉头微皱。沈知意却已经快步走了过去,蹲下身扶住老人的手臂:“老伯,您伤着没有?”
老人抬头,浑浊的眼睛忽然一颤,嘴唇哆嗦着,声音压得极低:“太……太子殿下?”
萧景渊没说话,只是走到炉边,捡起一块残糖看了看:“火候过了,颜色发苦。”又掰下一角放进嘴里尝了尝,“不过熬得匀,比前两天那家强多了。”
围观的人愣住,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那两个泼皮见状更来气了。高的那个啐了一口:“哪儿来的穷酸小子,还敢认亲攀贵?滚远点!”
话音未落,秦凤瑶眼神一冷,脚尖一点,整个人如风般掠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那高个泼皮已被她一脚踹中胸口,直挺挺飞出去三丈远,砸翻了好几个卖陶碗的摊子。另一个转身想跑,秦凤瑶旋身横扫,那人脚踝一绊,“扑通”一声摔进了路边臭水沟。
“本侧妃练腿呢。”她拍了拍手,语气平静,“你们刚好挡路了。”
四周瞬间安静,紧接着爆发出压抑的喝彩声。
沈知意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轻轻替老人擦去手背上的糖渍:“别怕,今天损失的,东宫双倍补给您。”她又转向人群,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太子常说,一碗糖画也是百姓生计。谁敢欺负老实人,就是跟朝廷过不去。”
这话一出,好几个原本缩着脖子的小贩悄悄挺直了腰。
萧景渊这才慢悠悠开口:“老人家,您刚才说女儿明天要成亲?聘礼被抢了?”
老人眼眶一红,哽咽点头:“是十三衙那些混账……抢了我攒三年的银锞子,还说……说东宫不管事,没人治得了他们……”
“哦。”萧景渊点点头,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轻轻放进老人手里,“拿去当铺押二十两,先把喜事办了。回头让你女儿女婿来东宫偏门,报我名字,领十匹绸缎、一对金镯子,算我送的贺礼。”
老人双手颤抖,几乎捧不住那块玉佩。
秦凤瑶冷冷扫视四周:“十三衙?顺天府的差役?”
“不是真正的差役。”沈知意轻声道,“是挂着牌子的地痞流氓,专门在集市上收保护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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