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禄子攥着那块带折痕的包装纸,脚步没停,直奔后库。他绕过东角门时,眼角余光扫见一个穿灰袍的杂役在拐角处顿了半步,便立刻低头加快步伐。到了后库暗门,他敲了三下,节奏不急不缓。
门开一条缝,秦凤瑶一手搭在刀柄上,另一只手接过油纸包。她指尖刚触到外层,就皱起眉——一角撕裂,像是被什么钩挂过。她没说话,当着小禄子的面拆开,里头是寻常点心纸,再往里,却摸出个蜡丸。
火漆封得严实,印着半只虎爪纹。
“北边来的。”她低声道,将蜡丸贴身收好,“你去书房守着,等我。”
沈知意正在翻一本旧册子,听见脚步声抬头,见秦凤瑶进来,立即合上书页。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问结果。秦凤瑶从袖中取出蜡丸,放在灯下细看,又凑近鼻尖嗅了嗅,确认无毒后,才用小刀轻轻划开边缘。
沈知意取来铜炉,倒了一勺热油。蜡遇热化,露出里头卷成细条的绢布。她用筷子夹出,摊在案上。八个字清晰浮现:**汛令通,灰羽发,五万待命。**
屋里静了一瞬。
沈知意盯着那行字看了两息,抬手将绢布推进炉火。火苗一跳,字迹蜷缩变黑。她随即提笔蘸墨,在空白纸上誊抄一遍,又加了一句:“文武之势,今始相合。”写完吹干,装进素色信封。
“小禄子。”她把信递过去,“这封交给周大人,务必亲手交到他手里。若是碰上旁人拦问,就说东宫要查上月炭例账目。”
小禄子接过塞进内襟,点头退下。
秦凤瑶盯着炉中余烬,忽然道:“该让京营知道咱们有刀了。”
“现在不行。”沈知意摇头,“他们怕的是未知。一旦亮底,反倒逼他们先动手。”
“可李嵩昨儿夜里调了两队人往西坊巡防,明摆着试探咱们虚实。再不动点真格的,他真以为我们不敢还手。”
“那就让他‘听说’些事。”沈知意翻开桌上一份《安防奏折》草稿,提笔添了一句:“近闻北境边军轮防调动频繁,恐有流寇南下之虞,恳请陛下留意京畿安危。”
秦凤瑶挑眉:“这就够了?”
“够了。皇帝看得懂,李嵩也看得懂。”
“那你让我做什么?总不能天天练那套‘烽火传讯’阵法,等别人自己猜去吧?”
“你可以练。”沈知意合上折子,“但别让人看出是刻意演戏。让侍卫们当成日常操演,三日两头在练武场走一遍。守宫门的老赵最爱嚼舌根,只要他看见,不出两天,满宫都会传‘东宫最近练兵勤得很’。”
秦凤瑶咧嘴一笑:“行,我今晚就让他们敲鼓敲得响些。”
“鼓可以敲,但不准提‘边军’二字。风声要散得自然,不能像放话。”
“明白。”她站起身,拍了下案角,“那我先去安排。”
沈知意没留她,只叮嘱一句:“别穿铠甲,别带真刀。就当是例行校阅。”
秦凤瑶应了,转身出门。脚步刚走远,小禄子又匆匆回来,脸色微白。
“怎么?”沈知意问。
“尚食局张顺那边……”他压低声音,“刚才我去取药单,他没见我,只让个小徒弟递了个纸包。我一路留意身后,有个穿青衣的太监跟了半条巷子,拐弯时不见了。”
沈知意眉头微动:“纸包呢?”
小禄子从袖中取出,双手奉上。沈知意拆开,里头是一张叠好的桑皮纸,展开只有三个点,排成斜列,右下角有个小折角。
她盯着看了片刻,从抽屉取出《暗语录》残页对照,随即收起纸条,放进砚台底下。
“张顺说一切如常,通道未断。”她淡淡道,“你再去一趟周大人府上,把刚才那封信送出去,顺便看看他有没有新回音。”
“是。”
小禄子走后,沈知意起身走到窗边。天色已暗,东宫各处灯火次第亮起,看起来与平日无异。她望着练武场方向,隐约听见鼓声响起,节奏沉稳,正是秦家传下的边军传讯阵型。
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将手按在窗棂上,指尖轻轻叩了三下。
这是约定的信号——**风已至,藏锋待发。**
鼓声持续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停下。不久后,秦凤瑶披着外袍进来,肩头落了些夜露。
“练完了?”沈知意问。
“嗯。老赵果然在墙根蹲着嗑瓜子,看得一清二楚。”
“很好。明日你再换一套阵型,别总用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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