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叶还攥在秦凤瑶手里,粉末未散。她没回头,只将叶子轻轻放在案上,指尖一推,滑到沈知意面前。
“昨夜屋檐有人,今早后巷的巡查换了三拨。”她声音压着,“我已调了北苑的人守后门,原定巡膳房的太监,打发去清库房炭灰了。”
沈知意看着那点灰白,不动声色地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递给掌事姑姑:“把这盒枣泥酥,搬到外库西案。就说今日要查旧年点心单子,顺手拿出来比对。”
掌事姑姑迟疑:“可账册上记的是封存北库……”
“那就再记一笔。”沈知意淡淡道,“‘三月初七,贵妃赐点心三盒,一盒移至外库备查’。火漆不动,签条不拆,只挪个地方。”
秦凤瑶嘴角微扬:“阿芸扫到那儿,低头就能看见。”
天刚亮,宫女阿芸提着扫帚进了外库。她手脚麻利,眼角却忍不住往案台瞟。那红漆盒子孤零零搁在角落,盖子半掀,露出一角金黄糕体。
她咽了口唾沫。
前日侧妃召她过去,话不多,只说:“若见没人管的点心,想尝一口,就咬边角。别多吃,也别让人瞧见。”
她当时吓得直抖,可侧妃盯着她,眼神却不凶,反倒像在护着什么。
现在——四下无人。
她放下扫帚,快步上前,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甜得发腻,她皱了下眉,又觉得头晕,赶紧把剩下的塞进袖袋,转身要走,腿却一软,扑通跪在地上。
眼前发黑,喉咙发紧,她张嘴想喊,却只发出一声闷哼,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外库门被猛地推开,小禄子冲进来,一眼看见她倒地,脸色刷白。他蹲下摸了摸鼻息,松了口气,立刻转身往外跑,边跑边喊:“来人!阿芸晕了!快请太医!”
沈知意正坐在东殿翻《膳食录》,听见通报,笔尖一顿,随即合上册子,起身就走。
“封锁外库,谁也不准动那盒子。”她边走边吩咐,“掌事姑姑,带人守住门口,等太医来查验。”
秦凤瑶早已赶到,蹲在阿芸身边,探了探她的脉,眉头拧紧。她伸手探向阿芸袖袋,摸出那截残糕,迅速包进帕子,塞进自己袖中。
太医李承安跟着小禄子匆匆赶来,搭脉片刻,脸色变了。
“气血逆乱,经络受阻。”他抬头,“这不是寻常积食之症。她吃了什么?”
沈知意站在床前,声音发颤:“她是膳房新来的宫女,平日规规矩矩,今日晨扫外库,不知怎的就倒下了。可有性命之忧?”
“暂无大碍。”李承安摇头,“但若再拖半个时辰,恐怕会伤及心脉。此症……似有药性掺杂,缓发而烈,极难察觉。”
沈知意猛地抬头:“药?在东宫膳食里?”
她一掌拍在床沿,声音陡然拔高:“谁敢在太子宫中下药?!”
掌事姑姑立刻上前,捧着账册和一把铜钥匙:“太子妃明鉴!昨夜贵妃娘娘遣人送来三盒特制枣泥酥,由李公公亲手交付,火漆未破,签条齐全。我当即将其封存北库,并记入账册。”她翻开一页,指尖点着一行字,“今早您命人挪出一盒至外库比对旧单,我也如实记录。现余两盒仍在北库,原封未动。”
沈知意接过账册,目光扫过那行字,缓缓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有水光。
“好一个‘体恤赏赐’。”她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竟是拿我的宫女试药。”
小禄子立刻道:“奴才这就去周詹事府上报信!”
“不必。”沈知意抬手,“你现在就去乾清宫外候着,等周大人上朝,亲自递个口信——就说‘东宫桂花开了,娘娘念旧’。”
小禄子一怔,随即领命而去。
李承安还在给阿芸施针,银针入穴,她喉头咕哝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呼吸渐渐平稳。
秦凤瑶这才松了口气,低声问:“能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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