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玥牵起嘉敏的手笑道:“我来时你和嘉敏尚未醒,错过便错过了。不过你们何时成的亲,竟也不请姑母来?”
“我们……”赵匡胤登时面红耳赤,想来姑母已然知道他们同榻而眠之事才会有此一问。
赵淑玥诧异地盯着他看,又瞧嘉敏亦是神色忸怩,心下似有所悟,遂正色问道:“是尚未成亲么?匡胤,你怎么回事啊,嘉敏她是个千金娇女,就算是寻常女子,你平白占了她的身子却连名分也不给一个,我们赵家的男人怎能做出这等事情?你今日若不给出个交代,别怪我动用家法狠狠抽你一顿!”
二人面面相觑,嘉敏急摇头道:“姑母,不是这样的!昨晚……是我害怕,赵哥哥才抱着我睡的,并没有占……”她羞红了脸,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没有……么?”赵淑玥懵了一阵,皱眉道:“那就更不对了!你们俩这都多少年了,若说匡胤不喜欢你了,我是绝对不信的,不喜欢在系舟山上拼什么命啊!你们这……这还不如有呢!”
有还好安排,一切顺水推舟水到渠成。
杨小九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点头不止,被赵匡胤照着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训斥道:“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还不快去守城,看看辽人有什么异动?”
“我只是觉得皇姑母的话太有道理了,皇上在任何时候都是英明神武,偏偏嘉敏妹妹这件事一直处理的拖泥带水,一点都不干脆利落,也不知道那么多顾忌干嘛,真教人费解!”杨小九啰嗦了一通,唯恐再挨打,悻悻而去。
这番话赵淑玥深以为然,不悦道:“你们再不成亲姑母就老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到!”
“姑母——”赵匡胤听到如此不吉利的话,心急之余尚颇有些气怒,不知说什么好,竟至拂袖而去。
这么多年他何曾对姑母不敬过,可偏偏就是太敬重,太舍不得,才会如此生气。
赵淑玥了解他的性子,也不以为忤,拍拍嘉敏的手,自己前去寻侄儿。
雄州守将的府邸占地不大,在后院的水塘边就找到了人。
赵匡胤一直很少独自发闷,此刻却着实烦躁,昨日黄昏眼睁睁看着嘉敏被打,甚至将要惨死在马蹄铁掌之下,他的身体出现一种很奇怪的状况,从五脏到四肢皆在瞬间麻痹,像被晒干了的棉花,虚弱空洞毫无气力,到如今尚未缓过来。
这世上他在乎的人就那么几个,姑母却还出言相激,这教他如何受得住?不知不觉学着儿时的模样,闷闷地朝水里丢石头,看着水花一层层荡开,好像能消解烦忧一样。
赵淑玥满脸堆笑上前道:“你这孩子打小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从不放在心上,何时竟学会了生闷气?”
“姑母说话不中听,我又不知道怎么反驳,自然只能生闷气了!”赵匡胤脸色半点和缓也无,又朝水里丢石头。
赵淑玥好笑道:“还是姑母的不是了!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到现在都不肯与嘉敏成婚,我听听有没有道理!”
石头不丢了,水面的波纹越来越小。
赵匡胤正色道:“姑母,你觉得我娘会喜欢嘉敏吗?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她不喜欢,以前鹤儿百般委曲求全,在我娘面前也讨不到半点好,何况是嘉敏!你说我若把她带进宫,她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这么多年了,嫂嫂的脾性难道一点变化也没有么?”赵淑玥喃喃道:“若真如此,那你的顾虑便是有理,嘉敏如此娇弱,怕是受不得委屈,自然是放在宫外好一些!”
赵匡胤不语,在他看来母亲的性子自然是变了,变本加厉了而已。
“可你们也不能一直拖着不成亲啊!你对嘉敏的情意那么深,真教人心疼!”赵淑玥思虑片刻道:“不如这样,待解了此次边疆之围,姑母去汴京给你主婚,先不让你母亲知道,这样嘉敏就不用进宫,你们也成了夫妻。虽是权宜之计,可终身大事总是要办的,匡胤你说好不好?”
此事乍听之下是有诸多不妥,可姑母也是长辈,由她来操办婚礼并无不可,或者说已是目前为止最好的选择。
赵匡胤只犹疑片刻就点头答应,姑侄二人相视而笑,十余年来心底绷紧的那根弦突然间松下来,一时心神激荡,眼前黑了好一阵,捂着心口差点站不住。
“匡胤,你怎么了?”赵淑玥扶着他焦急地问。
赵匡胤摇头笑道:“不知是为何,有些头晕!”
“是不是内伤还没有好?”赵淑玥搭他的脉搏,一脸凝重,喃喃道:“果然是!难为你伤成这个样子还要操心这么多事,姑母先扶你回去休息吧,其它的等你修养好了再说!”
院中柳树的叶子都落光了,剩下的几片也是枯黄枯黄,耷拉着脑袋,好像也挂不住几天。
杨小九从朱红廊柱后面探出头,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暗暗道:“那赤茯苓许是吃完了,再去找找看有没有!”
去往山谷的路一遍已然熟悉,午后就到了,不过这次运气倒没有那么好,直寻到傍晚,才在一处偏僻的山崖间又瞧见到一株。
因寻的辛苦,一时大喜过望,竟不曾瞧见那赤茯苓边盘踞着毒蛇,刚采到手就被咬了一口,从崖上摔下来。
草原的毒蛇不比中原,毒性猛烈许多倍,被咬之后立时全身麻痹,连根手指头也动不了。
天就要黑了,若是死在这隐秘的山谷里,多半会成为虎狼抑或秃鹫的腹中餐,大哥他们怕是寻不到自己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再光顾这里?
她长的可真美呢,肌肤温滑如玉,抱着她的时候自己整个身体都烧起来了,好想再抱她一次……
蛇毒开始蔓延,剧痛令他全身冒汗,模糊的视线中有一个人正在向他靠近,却正是他弥留之际在思念着的女子。
这颜色如花的辽国女子抬起他的手腕诧异地问:“是蛇毒么?”而后居然毫无顾忌地替他把蛇毒吸出来,吸完又喂了一枚祛毒丹药给他。
杨小九心醉神伤之余很是担忧,却见她并无异样,反还起身把帐篷搭好,在周围撒上一圈雄黄粉来避蛇虫。
他高烧口干,萧念念把自己带来的水喂给他喝,一夜喂了好几次。
这么多年她是第一个与自己如此亲近的女子,杨小九迷迷糊糊抓住她的手道:“念念……不要离开我……我要娶你……我一定要娶你……”
萧念念满脸惊诧,梦话大都是真的,可他未免太天真了些!
娶她,这怎么可能?她们之间何止是身份地位的差别!
萧念念一时略感头痛,干脆走出帐篷吹一阵冷风。
早听说汉家男人有些傻气,若与哪个女子有了鱼水之欢就定要娶她,也真是滑稽!想着还是不要再入帐中,以免他醒来又说些胡话。
胡思乱想一阵抬头看天,银汉清浅,星河璀璨,只是好寂寞啊,就像她早已注定的命运!
被蛇毒折腾一夜,还好捡回一条命,杨小九睁开眼天已经亮了,只是帐中不见萧念念的人影,未免有些心急。
掀开帘帐,却见萧念念抱膝坐在白狐裘上,背对着他一动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白狐裘不知道和那天晚上的是不是同一张?杨小九想着,脸颊不自觉红了,翻云覆雨蚀骨销魂的滋味并不是那般容易忘怀。可萧念念说的对,他们是敌人,就算自己一时之间忘不掉,大约也只是自作多情。
加上她前日虐打嘉敏,更加表明了立场,若之前还心存幻想,而今怕是不再抱有希望,不如不打扰她,就这么静悄悄的来,静悄悄的走。
可若真的只是自作多情,她为何会替自己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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