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一直下,气候反常的冷。
时浅开始在明晏的屋子里打地铺,一晃眼他已经盯了十天,然而却毫无收获,他根本感觉不到教王口中灾星辉映的紧迫。
天象之说,他小时候也略有研究。
天狼星,夜空里最明亮的一颗星辰,光芒带煞气,预示战乱兴起。
破军星,北斗第七星,预示先破后立,主刀兵之劫。
战乱兵燹,都是国之大忌,难怪教王如此重视,这若是被有心之人散播,真的会引起恐慌吧?
时浅看向明晏,那家伙曾经倒真有几分天狼破军的风采,但现在的他像一只受伤的雏鸟蜷缩在被窝里,薄薄的里衣微敞开,恰到好处地露出白皙的皮肤。
没有半点天狼破军的影子,反而像是什么红颜祸水。
仿佛察觉到那束目光,明晏蓦然醒了过来,他理着凌乱长发,挑起一双笑眼,打着哈欠问道:“这么早去哪?”
时浅觉得这个笑格外让人毛骨悚然,立刻扭过头去:“教王有令,让我每十天汇报你的情况。”
明晏嫌弃地裹紧被褥:“去太阴殿是吧?那正好顺路帮我带只土窑叫花鸡回来。”
时浅提醒:“你是说西隆大街那家秘制土窑鸡?人家早上还在杀鸡呢。”
明晏躺回去睡回笼觉:“我跟那店家挺熟的,你说是我要的,让人家先给你烤一只就行了,快去吧。”
***
今年是圣教三年一度的红莲祭,八洲的王爷都要入京面圣,街道上也早早地开始挂花灯。
雪落在红灯上,衬得美丽。
他先去找土窑鸡的老板说了这事,然后才继续往前去太阴殿。
罕见的,教王竟然是在等他,开门见山地道:“太子罚了侯青,侯青出言不逊,该罚。”
时浅没有说话,这事肯定早就传到了教王耳里,教王既然没有罚他,应该就是不予追究了。
教王果然并未深究,问道:“最近如何?”
时浅回答:“一切如常。”
教王略一思忖:“钦天监也没有占出新东西了,甚至之前的卦象也更加模糊不清……罢了,你还是盯紧明晏,有任何反常立刻回来汇报,另外还有一件事,风晚和我提了你。”
时浅微微一惊——风晚是天道场的首领,也是修罗场的大统领,他可以从挑一些看上的人提拔到自己手下,但修罗场规矩森严,即便是风晚,提人也需要得到侯青的同意。
侯青不放人,那就只能教王点头。
教王轻敲扶手,说出了他梦寐以求的话:“按照规矩,人道场五年一次选拔,优胜者才能晋升入天道场,但我知道侯青和你有些过节,既然风晚提了,我也乐意给你这次机会,好好盯着明晏,等太子大婚结束,去他手下吧。”
“谢教王!”时浅受宠若惊,他再次叩拜,起身离开的时候脚步都更显轻盈。
教王看着那个开心的背影,在玉座上不动声色地冷笑。
过了片刻,左护法韦鸿从后殿走出,好奇道:“刚刚那个人,是九年前容妃以死相挟、逼着您放过的那个孩子吧?”
“是高韵的儿子。”教王点头,“来的时候才十一岁,一晃眼这么大了,当年送进修罗场的时候他年纪最小,即便如此,也没几个人能与之媲美,时磐确实教了个好儿子啊。”
韦鸿唏嘘:“容妃也没管过他死活了。”
“她倒是想。”教王不屑,“容妃想时浅活着,最好的方法就是乖乖闭嘴,他既然有本事活下来,我也会按照修罗场的规矩对他。”
韦鸿回忆:“侯青又是怎么回事,教王特意把时浅安排在他手下,竟然一年了还搞不死?”
教王虽然神色温和,眼眸内却带着一丝狠辣:“侯青那个性子,喜欢折磨,但要杀他又有何难?明晏不好相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暗中搞死了,还免得我动手,又要和容妃起争执。”
今时不同往日,当初他耀武扬威带回来的质子明晏,早已经从人尽可欺变成一个烫手的山芋,他既不想这个人过得太舒服,也不能明目张胆真的杀了他。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明晏和时浅自相残杀,这样即便出了什么事,太曦那边追究下来,也好一箭双雕把时浅推出去顶罪。
教王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两人又商议起了其他事情。
***
时浅离开太阴殿,又等了一个时辰才拿到热腾腾的土窑鸡,店家贴心的用三层厚纸包好,隔着黄泥他都能嗅到诱人的香味。
时浅一只手抱着土窑鸡,然后在不远处找了个江湖郎中的摊子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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