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社长。”都敏俊看着他,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深处似乎多了一些别的东西,“事情解决了。”
不是疑问,是陈述。
“基本解决了。金圣勋和他的网络,会受到法律和市场的审判。颂伊安全了,她的工作室也会迎来一个相对干净的发展环境。”乔卫东回答。
“很好。”都敏俊沉默了片刻,目光投向窗外庭院里的一株古松,“我要离开了。”
乔卫东并不十分意外,只是问:“多久?”
都敏俊摇了摇头:“不确定。可能很久,也可能……不会再回来。”
他转向乔卫东,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郑重的托付意味:“她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她的事业,有你在,会很好。她的人……比我想象的更加坚韧和明亮。你做得很好,比我更适合留在她身边。”
这话,等于承认了他对千颂伊超出“邻居”和“观察对象”的关心,也明确地将守护的责任,移交给了乔卫东。
乔卫东没有说什么“我会照顾好她”的承诺,那太轻浮。他只是认真地看着都敏俊:“我尊重你的决定。也感谢你为颂伊所做的一切。没有你之前的几次援手,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各取所需。”都敏俊淡淡道,但眼神缓和了些,“我提供了一些‘信息’,你则验证了人类复杂性的另一面——并非所有强大的力量,都用于掠夺和控制。”
他拿起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她……是个很特别的人类。值得被好好对待,在一个安全、自由、能让她绽放全部光芒的世界里。”
“我同意。”乔卫东说。
两个男人之间,流淌着一种奇特的默契和理解。他们来自不同的世界,拥有不同的能力,甚至可能抱有对彼此的一丝警惕,但在“希望千颂伊好”这一点上,达成了高度的一致。
“这个,留给她。”都敏俊从怀中取出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银色U盘,放在桌上,“里面有一些……她可能会感兴趣的天文资料,以及一个加密的私人通讯频道。
频道只有在特定的宇宙射线强度下才能单向激活一次,用于紧急情况。告诉她,是来自一个……欣赏她的观众的礼物。不必解释我是谁。”
乔卫东拿起U盘,入手微凉,材质奇特。“我会转交。”
都敏俊点了点头,似乎了却了最后一桩心事。他站起身,身形依旧挺拔,但乔卫东敏锐地感觉到,他周围的空气似乎有极其微弱的扭曲。
“乔卫东,”都敏俊第一次正式地、完整地叫他的名字,“不要让她伤心。否则,即使跨越星海,我也会回来。”
这话带着一丝玩笑般的威胁,但乔卫东听出了里面的认真。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乔卫东也站起来,伸出手。
都敏俊看着他的手,片刻后,也伸出手,与他用力一握。
两只手,一只温暖有力,一只微凉却稳定。短暂的接触,传递着男人之间无需多言的尊重、认可和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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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重,都教授。”
“再见,乔社长。”
都敏俊松开手,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门口。他的背影在透过窗棂的光线中,显得有些不真实,仿佛下一秒就会化作光点消散。
就在他即将拉开门离开时,他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
“小心‘星尘’。它们有时美丽,有时致命。”
说完,他拉开门,身影消失在走廊的阴影中。
乔卫东站在原地,回味着那句意味不明的话。“星尘”?是指来自外星的东西,还是某种隐喻?
他握紧了手中的银色U盘。
无论如何,一个强大的、神秘的守护者暂时退场了。未来的路,要靠他自己,牵着千颂伊的手,一步步走下去。
他走出茶室,外面阳光正好。首尔的天空,难得地湛蓝如洗。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千颂伊的号码。
“颂伊,是我。晚上有空吗?带你去个地方……嗯,有点东西要给你,还有……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
电话那头,千颂伊的声音带着雀跃和一丝羞涩:“好啊。在哪里?”
“汉江边,上次那个能看到游船的观景台。七点,我等你。”
挂断电话,乔卫东抬头望向天空。
都敏俊的离开,或许带走了某种超自然的保护,但也扫清了横亘在他和千颂伊之间最后一道模糊的障碍。
现在,是时候让这段在风雨和阴谋中萌芽的感情,真正见到阳光了。
至于未来可能来自星际或其他维度的挑战?
他乔卫东,从不畏惧挑战。
他迈开步子,走向阳光灿烂的街道,步伐坚定。
新的篇章,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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