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龙港总督府的作战会议室里,海风裹挟着咸湿的水汽从敞开的窗户涌入,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的凝重。
长条橡木桌上摊开着来自伦敦的官方公报抄本、北美各贸易站发来的紧急汇报以及厚厚一叠财务报表。煤油灯的光晕在每个人脸上跳动,映照出不同的表情。
伊丽莎白·韦恩端坐着,脊背挺直,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绿色绸缎裙装,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但她紧抿的嘴唇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泄露了内心的焦虑。
“《毛皮法案》的细则出来了,”她拿起一份文件,声音保持着她一贯的冷静,但语速比平时快了些,“所有运抵伦敦的北美毛皮,必须持有东印度公司的特许状,并缴纳百分之三十的‘帝国特别税’。
任何与未经特许的贸易站交易的船只,都将被皇家海军扣押。乔治爵士来信说,议会里主战派的声音很高,他们认为我们在北美的‘自治’已经威胁到了王国的商业利益。”
阿比盖尔·怀特坐在伊丽莎白旁边,穿着一身朴素的灰色羊毛裙,像一名女学者多过像参与机密会议的要员。她面前摊开着一本笔记,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满了分析。
“这不只是经济法案,”她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锐利有神,“这是政治宣言。伦敦试图用法律手段重新收紧对殖民地的缰绳。
他们害怕的不仅是毛皮利润,更害怕一个不受他们直接控制的、在北美日益强大的实体,也就是我们。法案背后是重商主义的逻辑,他们认为财富是有限的,我们必须被限制,才能保证不列颠的‘份额’。”
伊丽莎白看了阿比盖尔一眼,似乎不太习惯这种直白的政治分析,但没有反驳,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坐在唐天河右手边的伊莎贝拉,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色行政套装,金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紧实的发髻。她快速翻阅着财务报表,指尖划过一串串数字。
“初步估算,法案严格执行的话,我们经大西洋运往欧洲的毛皮利润将锐减四成以上,这还不算潜在的海上风险和被扣押货物的损失。
我们在伦敦的代理人活动需要大量资金,而且效果难料。”她合上账本,看向唐天河,“必须开辟新的市场,或者……改变游戏规则。”
唐天河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桌面。窗外,圣龙港的灯火在夜色中连成一片,码头区隐约传来船只启航的声音和工人们的口号声。
他的势力已经像藤蔓一样深入北美大陆,但根系依然需要欧洲的资金和市场。英国的这一击,瞄准了他的经济命脉。
“东印度公司的手伸得太长了。”唐天河终于开口,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他们想要垄断,我们就打破垄断。伊莎贝拉,加大通过荷兰和丹麦渠道的出货量,价格可以适当让步,务必保持现金流。
伊丽莎白,联系你在南卡罗来纳和弗吉尼亚的盟友,他们的烟草、稻米也需要新的买家,我们可以用更优惠的条件交换,建立更紧密的南方同盟,共同应对伦敦的压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阿比盖尔说得对,这不仅是生意。我们要让伦敦知道,北美的命运,应该由生活在北美的人决定,而不是威斯敏斯特宫里的老爷们。
适当的‘违规’贸易要继续,但要更隐蔽。同时,资助伦敦的报纸,宣扬自由贸易的好处,抨击东印度公司的贪婪。我们要在两条战线上作战。”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卡洛斯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不同寻常的神情,他将一封盖着内陆驿站火漆的信件放在唐天河面前。“先生,河狸堡来的急信,丹妮丝夫人的。”
唐天河拆开信,快速浏览。
信纸是丹妮丝略显潦草却有力的笔迹,开头例行公事地汇报了贸易站运营和毛皮库存情况,但中间一段,她的笔迹明显变得不同,带着一种激动的颤抖:
“……另有一事相告,经医师确认,我已怀孕两月,孩子是你的。一切安好,勿念。愿这消息能稍解你应对伦敦麻烦之忧。丹妮丝。”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伊丽莎白的指尖微微收紧,捏住了裙摆,但她迅速控制住表情,只是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
阿比盖尔扶了扶眼镜,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信纸上。伊莎贝拉则微微挑眉,随即恢复职业性的平静。
唐天河放下信纸,沉默了片刻。这个消息在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他抬起头,迎上伊丽莎白复杂的目光,坦然道:“丹妮丝有了身孕。”
伊丽莎白深吸一口气,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恭喜……这是喜事。”她的祝贺听起来有些干涩。
唐天河看着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每一个新生命,都是未来的希望,也是我们在这片土地上扎根更深的基石。”
他拿起笔,快速在一张便笺上写下回信,内容简短:“信悉,甚慰。保重身体,一切有我。唐。”他将信递给卡洛斯,“立刻用最快的信鸽发回河狸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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