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还是舍不得扔。
这是他和司景珩唯一的合照,是他年少时最珍贵的回忆,是他支撑着走了这么多年的勇气。
哪怕这份回忆已经被司景珩踩在脚下,哪怕这份勇气早已被消磨殆尽,他还是想留着它。
衣柜门的凉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进后背,司景珩的脚步声早已消失在走廊尽头,那声“砰”的关门声却像余震,在他胸腔里久久回荡,震得他五脏六腑都在隐隐作痛。
戚许撑着衣柜门,一点点站起身,双腿发软,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虚浮得厉害。
别墅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下一片朦胧的清辉,照亮了空旷的卧室,他没有再看一眼这间住了许久的屋子,没有收拾任何多余的东西,只将那张照片放进口袋里,像一个逃离战场的败兵,悄无声息地走出了别墅。
夜风格外凉,吹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戚许裹紧了外套,却依旧觉得冷,从骨子里透出的冷。
路边的路灯孤零零地立着,光线昏黄,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单薄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他没有叫车,就那样一步步往前走,脚下的路模糊不清,就像他未来的人生。
之前他给自己设定过目标,等到司景珩结婚的那天,他就彻底放手。
可现在他才明白,有些等待从一开始就是徒劳,司景珩的心里从来没有他,甚至带着深深的厌恶,他连等到他结婚的勇气都没有了。
走到路口时,戚许才缓缓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司机电话。
电话接通的那一刻,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李叔,能不能来……城郊的别墅接我一下。”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戚许靠在车窗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内袋里的照片隔着衬衫,传来硬硬的触感,提醒着他这场长达数年的爱恋,最终只剩下这一张破旧的合照。
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别墅里一片漆黑,只有玄关处留着一盏夜灯。
戚许他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吵醒熟睡的父母。
楼梯的木质台阶踩上去发出轻微的声响,他扶着扶手,一步步走上二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戚许走到浴室。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倾泻而下,冲刷着他疲惫的身体,水流过后背的红痕,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让他瞬间清醒了几分。
镜子被水汽氤氲得模糊不清,戚许伸手擦干一小块镜面,看着里面的自己。
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嘴唇毫无血色,眼神空洞而疲惫。
真挺丑的。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戚许靠着冰冷的瓷砖滑坐下去,思绪万千。
洗完澡,思绪裹着浴巾回到房间,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一瓶安眠药,倒出两片白色的药片,就着桌上的凉水咽了下去。
躺在床上,安眠药的药效渐渐发作,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可即便如此,他还是睡不安稳,梦里全是司景珩冰冷的眼神和刻薄的话语,全是那张被撕碎的照片,让他反复惊醒又反复入睡。
像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噩梦里挣扎,想逃却逃不掉,只能任由痛苦将自己吞噬。
再次醒来时,窗外已经是一片明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戚许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浑身依旧疲惫不堪,昨晚的睡眠并没有让他恢复精力,反而让他更加昏沉。
挣扎着坐起身,戚许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下楼。
下楼时,戚永昌戚明正在客厅看报纸,看到他下来,明显愣了一下,放下报纸,语气带着几分诧异:“小许?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
戚许走到沙发旁坐下,声音还有些沙哑:“昨晚回来的,太晚了,怕吵到你们休息。”
杜言心走过来,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青黑,皱了皱眉,“怎么脸色这么差?是不是工作太累了?在家打算呆多久”
“有点不舒服,”戚许避开母亲的目光,轻声说,“可能要一直留在家了。”
戚永昌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吃完饭,戚许觉得自己的药劲儿还没过,回到楼上又开始睡觉。
接下来的两天里,戚许也几乎都在睡觉,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躺在床上,像是在弥补这些年缺失的睡眠,又像是在逃避现实。
又一觉睡醒,手机里很多朋友发来的消息,戚许自动忽略掉那些消息,盯着手机屏幕,反复点开和司景珩的对话框,里面还停留在他上次给司景珩发的材料上。
这两天,他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司景珩的消息。
没有关心,没有质问,甚至没有一句询问他为什么走了,仿佛他戚许,从来都没有在司景珩的世界里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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