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似的阳光沿着天花板的缝隙往下淌,陈梦宵坐在对面的高脚凳上,托着腮,用类似打量或观察的眼神看她,少顷,突然对她说:“今天不想去片场了,想跟你呆一整天。”
喉咙微微发紧,认识这么久了,林霜羽发现自己还是分不清他的话里哪句真心哪句假意,但理智告诉她,陈梦宵不会旷工,于是回答:“不是说马上就要杀青了?导演不可以偷懒。”
陈梦宵咬了口梅子饭团,等到食物全部咽完之后才开口说话:“那我想见你怎么办?”
她张了张嘴:“……来找我啊。”
像之前那样,大半夜莫名其妙跑到我家楼底下,压马路、闲聊、喝酒,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安静地站在同一片阴影里,也没关系。
陈梦宵笑了:“什么时候都可以?”
那副漂亮的笑脸依旧云淡风轻,林霜羽却听见离别的预警。是一股隐秘却清晰的钝痛,如零下的天气,足以将人冻成一座停摆的时钟。
她没办法装出以前无欲无求的样子了,脊背微僵,声调也低下去:“陈梦宵,等你回到日本,或者去美国读书之后,还会想见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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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羽姐,发什么呆,到我们这组啦。”女同事戳戳她的手臂。
林霜羽回神,起身接过羽毛球拍,跟同事热身,准备接下来的双打。
周日的室内运动馆很热闹,各个分区一目了然,隔壁是篮球馆,一群青春洋溢的男大学生衬得他们这边更加乌云密布,半死不活。
同事倒是挺有活力,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边捡球边说:“刚刚老板发话,赢的那组下个月可以多休一天事假哎!”
林霜羽笑笑:“那我们应该已经赢了,毕竟对面有人连球都不会发。”
比赛结束,果然赢得轻轻松松。
对面的男同事摸摸鼻子,为自己找补:“看你们是女孩,让让你们,刚开始特地喂了好几个球呢。”
话音刚落,立刻换来一片嘘声。
面子挂不住,他干脆把队友拉下水:“都是他太菜了,影响我发挥,要不我跟小林两个人再单独比一场。”
林霜羽只觉得无聊,装作听不见,转身跟其他人说话。
同事、老板、包括团建,整场活动都很无聊。人为什么总喜欢用这种无聊的社交行为来彰显自己的合群和受欢迎的程度。
中场休息时,老板良心发现,给他们订了咖啡。
同事a刚喝一口美式就皱眉:“跟我们店里的豆子简直没法比。”
同事b连声附和:“这个是真涮锅水,救不了。”
后来不知怎的聊到最近经常光顾的客人,有人提到江照:“就是领爱的一个医生啊,戴金丝眼镜,超级有sense的那个,他经常在我们店买咖啡,而且基本都是到店自取。”
“啊,我也有印象!而且我发现他都是挑霜羽姐上班的时间过来自取。”同事冲她挤眉弄眼,“你们俩什么情况?”
林霜羽打起精神应付:“没情况,他给我的猫做过绝育手术,所以算是认识。”三言两语,连两人之间位于灰色地带的朋友关系也一并隐去了。
她本身就是很难对谁敞开心扉的人,更不可能在同事面前吐露自己的感情状况。
先前那个想跟她加赛一场的男同事也加入群聊:“所以你现在还是单身咯?”
“嗯。”
果不其然,他下一句就是:“这么漂亮还单身,找男朋友的标准一定很高吧,是不是身份证得310打头,还得有房有车啊?”
关心这么多干嘛,反正不会找你。
林霜羽还未出声,老板就插话:“你们年轻人就是太挑剔,拎不清,差一点的嘛看不上,好一点的嘛又搞不定,高不成低不就,搞到最后孤家寡人一个。”
坐在对面的女同事率先反驳:“孤家寡人就孤家寡人好了呀,总比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凑合过日子舒服吧。”
“小姑娘,侬眼睛揩一揩,身边哪对夫妻不是在凑合过日子?”老板对于这番天真论调嗤之以鼻,“过几年侬就懂了,当初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些都离掉了,反倒是凑合过日子的感情越来越好。婚姻嘛,就是这种东西,没经历过不会晓得的。”
同事撇撇嘴:“那我还是不结婚好了。”
一杯美式喝完,在老板的催促下,他们各就各位,继续下一项运动。
林霜羽被安排到射箭组,正在心不在焉地低头佩戴护臂,空气忽然产生细微的流动,有人推开侧边大门,从寒冬天气走进了温暖如春的运动馆。
她原本没在意,却听见同事小声惊呼:“妈呀,我这张嘴今天是开了光吗?说曹操曹操到。”
动作一顿,林霜羽循声望去,真的隔着半边场馆看到了江照的身影,同样穿着一身浅色运动装,还背着网球包,跟朋友走在一起,干净挺拔。跟她的状态相比,显然不是被迫参加团建,而是主动过来打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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