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
听到这三个字,云璃的心脏猛地一缩。
那个改变了她一生,也夺走了凌殊性命的地方。
“淑妃娘娘的遗物里提到,玄微子背后的‘主上’就在宫中。”谢听澜收起地图,神色凝重,“但宫中人数以万计,上至帝后嫔妃,下至太监宫女,都有可能。要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不一定要查所有人。”云璃忽然开口,“只要查一个人。”
“谁?”
“当年主持淑妃娘娘丧仪的人。”
谢听澜怔了怔,随即明白了:“你是说……能在淑妃娘娘死后,接近她遗体,甚至可能取走某些东西的人?”
云璃点头:“淑妃娘娘在遗书里说,玄微子害她,是为了试验献祭阵法。而试验需要‘皇室血脉’为祭品。那么,淑妃娘娘死后,她的遗体……或者说,她遗体里的某些东西,很可能被取走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冷:“而能接触到淑妃娘娘遗体,且不引人怀疑的,只有主持丧仪的礼官、验尸的太医,或者……处理后事的太监宫女。”
谢听澜眼中闪过一道光。
“二十年前的旧案,相关人员恐怕早就换了好几茬。”他沉吟道,“但宫中人事档案应该有留存。只要能拿到当年的记录……”
“我去拿。”云璃说。
谢听澜看向她,皱眉:“太危险了。宫禁森严,尤其人事档案属于机密,存放在内务府的‘黄册库’,守卫比皇城还严。”
“正因为严,才更要去。”云璃的眼神坚定,“师兄,你知道的,有些事,只能我自己去。”
谢听澜沉默了。
他知道云璃说得对。这件事牵扯到她的父母、凌殊、淑妃,甚至她自己的命运。她必须亲自去查,亲自去面对。
“好。”他终于点头,“但必须等我和暗桩接上头,拿到内应和路线图。而且……你要答应我,一旦情况不对,立刻撤退,不要硬来。”
“我答应。”
深夜,云璃独自坐在破败的厢房里。
油灯如豆,在墙上投下她孤独的影子。她从怀中取出那枚断裂的玉簪,指尖轻轻摩挲着冰凉的玉质。
莲花簪头,栩栩如生。
她想起凌殊也曾有一支莲花簪,是他母妃的遗物。他很少佩戴,只在她十八岁生辰那日,悄悄插在她发间,笑着说:“这簪子是一对,另一支我找不到了。这支……先给你。”
那时她不懂他眼中的深意,只当是寻常礼物。
现在想来,那支簪子,或许就是他母妃留给未来儿媳的信物。而另一支,应该就是淑妃娘娘交给母亲保管的这支。
可惜,簪子断了。
人也散了。
窗外的风忽然大了,吹得破窗纸哗啦作响。云璃抬起头,望向窗外浓稠的夜色,恍惚间,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月白锦袍的身影,站在月光下,对她温柔地笑。
“凌殊……”她喃喃低语,“如果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查清这一切。”
无人回应。
只有风声呜咽,如泣如诉。
翌日清晨,谢听澜换了身不起眼的灰布衣衫,扮作进城卖柴的樵夫,背着一捆干柴离开了田庄。黑血老鬼则不知从哪里弄来几件农具,在庄子周围伪装成耕作的痕迹。
云璃留在屋内,继续研读从栖霞山带出的前朝典籍。这些典籍大多是司星监关于星象、阵法、奇门遁甲的记载,晦涩难懂,但仔细琢磨,却能发现许多与玄微子那幅阵图对应的细节。
尤其是关于“幽冥之门”的部分。
前朝司星监似乎曾深入研究过幽冥之力,甚至尝试过与之沟通。典籍中记载,幽冥之力并非纯粹的邪恶,而是一种与现世力量截然相反的“负能量”。若能以特殊方法引导、转化,甚至可以用于延年益寿、增强修为。
但这种方法极其危险,稍有不慎,就会被幽冥之力反噬,轻则神智错乱,重则魂飞魄散。
玄微子显然走了最危险的那条路——他不仅没有转化幽冥之力,反而试图接引幽冥之主降临,以换取无上力量。
“贪欲……”云璃合上典籍,轻叹一声。
人心不足,蛇吞象。玄微子已经贵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仍不满足,最终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可那个藏在幕后的“主上”,又想要什么呢?
权力?长生?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正思忖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黑血老鬼推门进来,手里提着一只野兔:“中午加个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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