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取孩子们的爱,给他们充足的食物——每天都有热乎的粥和偶尔的干面包,让他们的脸蛋养得圆圆的;给他们安全的环境——没有废土的风沙,没有夜里的冷霜,房间里的灯总亮着暖光;甚至陪他们玩耍,在院子里追着捡落下来的枯叶,把草编成小兔子的样子递过去。孩子们会把干面包掰一半塞给科学家,小手抓着科学家的衣角,眼睛亮得像星星。
很明显,我们成功了,哪怕由那些照顾她们的科学家亲自将他们绑上了手术台——手术台的灯光刺得孩子睁不开眼,曾经编草兔子的手,此刻正把他们的蹄子绑在冰冷的铁环上。科学家拿着闪着寒光的手术刀,一边进行残忍的手术,一边说着温柔的话,比如,说她们得了很严重的病,需要进行治疗。你很勇敢,孩子,坚持下去,我相信你的。
果然那些孩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他们疼得浑身发抖,却咬着唇不肯哭出声——就怕让抚养它们的科学家失望,连眼泪都憋在眼眶里,滴在手术台上,和血混在一起,晕开小小的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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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眼大人非常满意,所以会定期从外面抓来一些小马驹,然后再演戏。废土的风卷着沙粒,小马驹缩在破纸箱里哭,冻得浑身打颤,突然冲过来几个穿围裙的科学家,把他们抱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别怕,我们救你,以后这里就是家了。”小马驹抱着科学家的脖子,把脸埋在温暖的围裙里,连呼吸都变得安稳——他们不知道,这“拯救”,不过是把他们从一个冷的地狱,抱进另一个暖的牢笼,将他们送到孤儿院。
哪怕有些聪明的个例,盯着窗台的假花看很久,最后也心甘情愿,受骗,因为正是因为他们比较聪明,所以知道,外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后来在一场实验中,我不慎被一只发狂的实验品攻击,受了不轻的伤。那只实验品是匹小马,蹄子上还沾着自己的血,眼睛红得像烧着的炭,扑过来咬我的胳膊时,嘴里还含糊地喊着“妈妈”。我的胳膊缝了七针,纱布裹得厚厚的,一动就扯得疼。我的哥哥就将我调到了那所孤儿院,成为了那一届孩子的“妈妈”。他把调令放在我面前,语气没什么温度:“你伤成这样,在那边能轻松点。”
原本,我是抱着敷衍与麻木的态度去对待那些孩子的——以前在实验室,我见多了小马实验品的死,心早就硬得像块铁。但慢慢的,我发现我情不自禁地爱上了他们,我感觉,跟他们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那么的美好。有个扎着小辫子的孩子,会把自己省下来的糖塞给我,糖纸在手里攥得皱巴巴的;还有个孩子用捡来的彩色粉笔,在墙上画了幅歪歪扭扭的画,上面是两匹牵着手的小马,旁边写着“妈妈”。他们是那么的单纯,善良,满心满眼都是我。
我渐渐麻木的心,开始重新跳动。夜里我摸着墙上的画,指尖蹭过粉笔灰,胸口发闷得厉害——原来我不是死了,只是忘了怎么活着。跟那些孩子待在一起,我真切地感受到了,我还活着,我觉得,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
爱是很强大的,它能让懦弱的小马举起武器,它能让幼小的孩子,经受哪怕是成年小马都无法接受的痛苦。当然,爱也是毒药,它会慢慢瓦解那匹小马的心,让她甘愿为他所爱的小马付出一切。
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后悔了,我第一次动摇了对红眼的信仰,好吧,其实我早就对红眼产生了动摇,只不过一直催眠着自己,不要去瞎想,这一切都是必须的。
但现在去你妈的信仰去你妈的红眼。
甚至认为他就是个狗屁——用孩子们的生命,去实现他的野心,口口声声说马至上,自己却想要超脱一切,成为一匹天角兽。
我告诉了那些孩子真相,但我却没有告诉她们,我也是幕后黑手之一。我把孩子们叫到没人的储物间,声音抖得不像自己:“这里不是家,他们要把你们带去做手术,会很疼……”一开始他们满脸不可置信,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个孩子抓着我的衣角小声问:“妈妈,那我们之前吃的面包,也是假的吗?”他们的家居然是亲手杀死他们的牢笼,有个孩子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了起来。我开始锻炼那些孩子们,让他们跑步做锻炼——天没亮就把他们叫起来,废土的风刮在他们脸上,他们却跑得很认真;让他们学习魔法与科学——教他们认能治病的草药,告诉他们哪种蘑菇碰了会死人;甚至是200年前的古武术,我翻出藏在床底的旧书,教他们怎么用小石子打跑野狗。让他们学习废土的环境,如何在废土获得食物与水?
我不想让那些孩子们死,我想让他们活,哪怕付出我自己的生命。那时候我都感觉我很虚伪,明明自己就沾上了无数孩子与小马的生命,却想保护这些孩子,自己配得到他们的爱吗?
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爱让我所向披靡。我做了我这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我要带着他们逃出去,无论是哪,都不想让他们成为自己亲手促成的那些实验品一样。
我准备好了暗道——藏在储物间的地板下,我趁夜里偷偷挖,手上磨出了好几个水泡;充足的食物与水——攒了三个月的压缩饼干,每一块都用布包好,还有装满水的皮囊;武器——还有从实验室偷拿的小型防辐射仪;净水器、地图指南针、防辐射尘斗篷,各种防护措施都叠在孩子们的小背包里。
我为了成功逃出去,将我的计划告诉了我的哥哥,因为在那时候我看来,我哥哥爱我,胜过世间的一切。小时候我摔破了膝盖,是他背着我去包扎;我被别的科学家欺负,是他替我出头。我给哥哥发去了消息,字斟句酌地写着逃跑的时间和路线,但他却并没有回应我。我安慰自己,他可能在忙,等他看到消息,一定会来帮我们的。
更是让他有所准备,别因为我葬送了性命。
但那时候万分危急,再过两天,那些孩子就要被送上实验台了。没有时间了,我便独自带领着孩子们,走着我提前部署好的暗道,逃离了孤儿院,避开了巡逻的守卫。孩子们攥着我的手,脚步放得很轻,暗道里的土味呛得人咳嗽,有个孩子小声问:“妈妈,我们能逃出去吗?”我刚想点头,就听见身后传来守卫的脚步声,赶紧把孩子护在身后——还好,脚步声慢慢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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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当我们即将逃出去的时候,瞬间,无数的聚光灯对准了我们,灯光亮得刺眼,周围一下子围满了穿白大褂的人,手里拿着电击棍,眼神冷得像冰。那时候我的心沉入了谷底,我实在想不到我的计划是怎么被发现的。
有人冲过来,把我的头摁在地上,粗糙的地面磨得我的脸生疼,我挣扎着抬头,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位位孩子倒在血泊中。有个孩子伸出手想抓我,嘴里喊着“妈妈!救我!”,血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来,渗进泥土里,染红了我的衣角。他们把我的头摁得更紧,让我亲眼看着,自己的所爱一个个的死去,连闭上眼睛的权利都不给我。
小部分的孩子因为很有潜力,所以被带走了,带到了曾经自己工作的地方——那栋沾满了血的实验室大楼。有个天赋高的孩子,被两个白大褂架着走,他还在哭,喊着“妈妈,我不要去”,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大楼的门后。
后来,他们先是折磨我,把我关在小黑屋里,不给水也不给饭,每天都有人进来踢我、骂我:“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背叛红眼大人,”把我折磨到精疲力尽,连站都站不起来的时候,再把我拖到院子里,活生生的把我烧死。他们把我绑在柱子上,扔过来火把,火舌一下子舔上我的鬃毛,灼烧的疼让我浑身发抖,可我脑子里全是孩子们塞给我的糖、墙上的画——我甚至不觉得疼,只想着,她们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会不会感到害怕?会不会恨我?会不会知道我其实也是想要害他们的,小马之一。
我死亡的最后一刻,都在想,像我这样的畜生,为什么要为了一群毫不相干的小马拼上自己的前途性命?但最后我的回答是,没有理由。
啊,就是我没有理由的爱害死了那群孩子,也许那些孩子,还能再享受两天快乐的日子——再吃两次热粥,再编一次草兔子;也许他们能从实验下活下来呢,有着自己的关系;或者他们的痛苦会少一点,至少不会担惊受怕那么久,最后,享受的时间都没了。
我死了之后,感觉世界一片灰暗,没有光,也没有声音,连风都感觉不到。感觉身体很轻,轻得让我感受不到,像一缕烟,飘在半空中,不知道要往哪去。后来睁开眼,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能穿过墙壁,能看见活着的人,却摸不到任何东西,连孩子们的画都碰不着。
我飘回了孤儿院,发现这里已经有了一群新的孩子、新的“妈妈”。新的“妈妈”穿着绣着小太阳的围裙,正在给新的孩子喂粥,声音软得和我以前一样:“慢点喝,小心烫着。”新的孩子捧着碗,把“妈妈”的手抓得紧紧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就像一场新的轮回,旧的血还没干,新的牢笼又住满了人。
我在孤儿院漂了许久许久,看着这一切,看着新的孩子被送上手术台,看着新的“妈妈”麻木地笑着。我甚至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我究竟是怎么被发现的,但我想到了一个我最不愿意面对的答案,我的哥哥将我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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