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玄策靠近时,他听见她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像个被抽走所有力量的孩童:“我看到了……我们不是遗族……是大帝亲手封印的罪人之后……”
“圣女?”林玄策蹲下身,想要扶她,却被她突然抓住手腕。
圣女的指甲几乎刺入他血肉,眼底布满血丝,却映着某种癫狂的清醒:“那些古籍里的记载是假的!大帝不是抛弃我们,是我们……是我们的祖先背叛了他!”
“冷静。”苏青璃的手按在圣女后颈,一道柔和的灵力注入其识海。
圣女的身体猛地一震,松开林玄策的手,捂住脑袋痛苦呻吟:“那些记忆……好烫……像火在烧……”
林玄策看向封印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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碑面原本覆盖的咒文正在消退,露出下面刻着的巨大“罪”字,字底还缀着一行小字:“逆者血脉,永镇于此”。
他突然想起炎烛老人说过的“遗族”,想起焚天盟众人口中“被诸天遗弃的可怜人”,此刻只觉喉间发苦——原来他们口中的“遗弃”,是自食恶果的封印。
“宿主。”系统的声音突然在识海炸响,“虚空波动异常!检测到……”
话未说完,一阵阴寒的风突然席卷广场。
林玄策抬头,只见原本晴朗的夜空裂开一道缝隙,暗红雾气从中渗出,在虚空中凝结成一道人影。
那人影笼罩在黑雾里,唯余一双泛着血光的眼睛,正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不错。”
沙哑的、带着几分戏谑的男声响起时,林玄策的后颈泛起凉意。
他握紧短刃挡在苏青璃身前,余光瞥见圣女突然抬起头,她原本痛苦的眼神里,此刻竟浮起一丝恐惧——比之前所有痛苦都更深刻的恐惧。
广场上的火玉灯突然全部熄灭。
黑暗中,血光如淬毒的针,扎进林玄策瞳孔。
魇帝影使的笑声像锈铁刮过石面,在空荡的广场上撞出回音:“不错,你们不过是当年协助大帝封印混沌之力的叛徒后裔。如今——”他黑雾笼罩的指尖划过虚空,暗红雾气如活物般钻入封印石碑的裂隙,“该偿还代价了!”
林玄策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想起三天前在焚天盟古籍里翻到的残页,那些被刻意涂抹的“逆”字、被撕去的血脉图谱,此刻终于在识海连成线——原来遗族不是被遗弃的羔羊,而是被封印的罪裔。
可这念头刚起,地面突然剧烈震颤,封印石碑上的“罪”字迸裂出黑焰,将整片广场映成地狱般的猩红。
“玄策!”苏青璃的剑鸣穿透轰鸣。
林玄策转头,正看见她青璃剑横在胸前,冰蓝色剑气凝成屏障,却被黑雾腐蚀出蛛网般的裂痕。
她额角渗出冷汗,往日清冷的面容染了层薄红——这是强行催发器灵本源的征兆。
“系统!”林玄策指尖掐入掌心,“封印核心状态!”
“封印稳定性-47%!混沌之力外溢速度提升至临界值!”系统的机械音带着刺啦电流,“建议立即融合秩序之钥与核心,启动‘封印重构’模式。”
他的手指瞬间扣住腰间秩序之钥。
这法宝是他用三次吞噬大帝残魂换来的,此刻在掌心烫得惊人。
余光瞥见焚天圣女蜷缩在石碑旁,浑身发抖,嘴里反复呢喃:“不可能……不可能……”而炎烛老人靠在石龛里,枯槁的手正攥着半块玉牌——那是他方才从怀中滑落的“封印密录”,泛黄的绢帛上,隐约能看见“以血为引,以魂为契”的古字。
“青璃,撑住屏障!”林玄策低吼。
苏青璃的回应是剑气陡然暴涨,冰墙表面结出冰晶,暂时将黑雾挡在三尺之外。
他趁机冲向石碑,秩序之钥的金色漩涡在掌心旋转,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铁板上——地面的星纹石板已被黑焰融化,岩浆从缝隙里涌出,灼得他靴底焦糊。
魇帝影使的血瞳突然收缩:“想重构封印?做梦!”黑雾如蛇群窜出,缠向林玄策的脚踝。
他咬牙挥出短刃,金属与黑雾碰撞的瞬间,短刃竟像被腐蚀般出现缺口。
“吞噬!”黑色戒指泛起幽光,黑雾触及戒指的刹那发出尖啸,系统提示音密集响起:“吞噬值+2000”“吞噬值+3000”——但这远远不够,更多黑雾裹着腐臭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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