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抬手抚过腰间的铃铛。
青铜铃铛发出清脆的轻响,竟震散了周围几缕不安分的数据流。“我是前代系统的使用者之一。”他的目光穿过林玄策,像是在看很远很远的过去,“千年前,我与同伴们试图用这系统对抗诸天灭世者,却因力量失控导致系统崩溃。
我在最后一刻将自身意志封存在这里,只为等待一个能继承这一切的人——一个既有守关人血脉,又能让青璃剑化形的人。“
林玄策的呼吸陡然急促。
他想起苏青璃化形那日,青璃剑上的青玉纹路突然溢出流光,像沉睡千年的器灵终于找到了苏醒的理由。
原来那不是巧合,而是系统在确认宿主的资格?
“你是说......”他的声音发颤,“青璃的化形,也是系统筛选宿主的条件?”
“不完全是。”老者摇头,“青璃剑本就是系统的伴生法宝,它的器灵与系统核心同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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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当器灵认可宿主,系统才会真正觉醒。“他的目光落在林玄策意识体的胸口,那里正若隐若现地浮动着苏青璃的身影——是方才苏青璃按在他心口时,留下的器灵本源残像,”她选择了你,所以系统选择了你。“
林玄策突然想起苏青璃化形时说的第一句话:“终于等到你。”原来不是器灵在等守关人,而是系统与器灵共同在等一个能同时驾驭两者的人。
识海之外,苏青璃的睫毛突然剧烈颤动。
她正跪坐在祭坛边缘,青璃剑横在膝头。
剑身上的青玉纹路此刻亮得刺眼,像是被注入了某种狂暴的力量。
她能感觉到林玄策的神识波动突然变得紊乱,像是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巨石,激起的涟漪甚至震得她指尖发麻。
“怎么了?”她低声自语,另一只手按在林玄策后颈的大椎穴上。
守关人传承里说,这个穴位是识海与肉身的连接枢纽,她曾见过上一任守关人用这种方式稳定濒死同伴的神识。
此刻林玄策的后颈滚烫,汗水顺着她的指缝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青璃剑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
苏青璃低头,见剑身上浮现出细密的裂痕——那是器灵在强行抽取本源力量,为林玄策的神识护道。
她瞳孔微缩,猛地运起剑诀,将自身灵力顺着剑柄注入剑体。
裂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剑鸣却更急了,像是在警告什么。
“系统在震荡。”苏青璃轻声道。
她能感知到那枚黑色戒指(系统具象)的能量波动出现了异常——原本稳定的吞噬值流转突然变得暴躁,像是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强行篡改系统规则。
她想起林玄策之前提到的魇帝影使,那个在识海里留下血雾的邪祟,此刻怕是在暗中搞鬼。
“玄策......”她俯身贴在他耳边,温热的吐息拂过他汗湿的鬓角,“我在,你慢慢来。”
识海深处,林玄策的意识体突然一震。
他能感觉到外部有股熟悉的力量正顺着识海壁垒渗透进来——是苏青璃的剑意,带着青玉特有的清冽,像一堵透明的墙,将试图侵入的邪祟气息挡在外面。
他突然笑了,意识体的轮廓因情绪波动而微微模糊:“我有同伴了。”
老者似乎也察觉到了那股力量,浑浊的金芒里泛起笑意:“很好,她能帮你挡住不少麻烦。”他抬手一招,青铜迷宫的墙壁突然分开,露出中央悬浮的一枚水晶球。
水晶球里流转着诸天万界的光影:修仙界的仙山云海,妖界的万兽奔腾,魔界的熔岩火海,最后定格在诸天通道被邪祟侵蚀的画面。
“这是系统记录的’真相之眼‘。”老者的声音沉了下来,“你看到的邪祟入侵,不过是灭世者的先头部队。
他们在腐蚀各个世界的气运,为的是让系统彻底失控——一旦系统崩溃,它吞噬的所有力量都会反扑,到时候......“
“所有被吞噬的世界都会被摧毁。”林玄策接口道。
他想起上一任守关人临终前的话:“守关人不是在守通道,是在守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原来那炸弹,就是这个吞噬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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