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的余音尚未散尽,那口被苏青璃一剑劈开的巨钟残骸下,地脉的裂口幽深如渊。
一抹柔和却又带着亘古苍凉气息的光华,自地底缓缓升腾。
光华之中,一尊由纯粹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石质女子虚影,仿佛从万古沉睡中苏醒,逐渐清晰。
她身形朦胧,宛如笼罩在月华中的雕像,唯有那双眼眸,深邃得如同星空,承载着一个纪元的兴衰与悲欢。
她手中握着一柄断裂的权杖,那正是传说中信仰的具现之物——“信之权杖”。
她的目光没有在地脉的疮痍上停留,也未曾理会周围那些灵台空白、如同木偶的信徒,而是径直穿透了空间的阻隔,落在了林玄策的身上。
那目光并无审判的严厉,也无恩赐的慈悲,只有一种纯粹的、跨越时间的探寻。
“持双源之刃者……”
碑灵的声音并非由喉咙发出,而是直接在每个人的灵魂深处响起,带着岩石摩擦般的质感,古老而庄严。
“……你欲取火,还是欲灭火?”
这声问询,如同一道命运的拷问,直指本心。
取火,意味着掌控这股足以颠覆世界的力量,成为新的神只;灭火,则是彻底终结这片土地上因信仰而起的一切纷争与痛苦。
林玄策迎着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眸,身躯站得笔直,背后的守望之焰与体内的寂灭之力在他周身形成微妙的平衡,一明一暗,宛如晨昏交界。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沉稳而坚定,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我取火,但不独占。我要它……重燃于万人之心。”
没有贪婪,没有野望,只有最纯粹的愿景。
碑灵石质的脸庞上,似乎掠过一抹极淡的、类似欣慰的情绪。
她微微颔首,手中的断裂权杖轻轻向下一顿,杖尖点在了龟裂的大地之上。
“嗡——”
一道无形的波纹以权杖为中心,刹那间扩散至整个归心原。
那并非能量的冲击,而是一种规则层面的确认,仿佛是古老的契约在此刻被重新激活。
“不!不!!!”
虚无教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怒吼,那吼声中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与恐惧。
他筹谋千年的计划,在这一刻被彻底打乱。
他不能容忍自己一手缔造的“虚无”,被这星星之火重新点燃。
刹那间,他那原本就虚幻不定的身躯猛然爆开,化作亿万道比发丝更纤细、比黑夜更纯粹的灰色丝线。
这些灰丝并非实体,而是由最纯粹的负面情绪、绝望与被遗忘的痛苦编织而成的概念性武器。
它们疯狂地向四面八方蔓延,形成了一个笼罩天地的巨大领域——“信仰剥夺领域”。
领域所过之处,时间与空间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死寂的灰色。
一名靠得最近的灵纹术士甚至来不及反应,灰丝便已穿透了他的护体灵光。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空洞,仿佛灵魂被从中抽走,脑海中关于宗门、亲人、乃至自身功法的所有记忆,都在顷刻间化为一片空白,整个人僵立原地,成了一具失去过往的空壳。
这才是虚无教主最恐怖的力量,它不杀人,却比杀了人更残忍。
它直接从根源上抹掉一个人的存在印记,剥夺其之所以为人的所有信念与记忆。
眼看那灰色的浪潮就要席卷林玄策与苏青璃,林玄策的脸上却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他左手上的黑色指环在此刻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吸力,仿佛一个贪婪的深渊之口。
“信仰吞噬!”
面对那铺天盖地的灰色丝线,林玄策不闪不避,反而主动迎了上去。
那足以让任何修士灵台崩溃的信仰剥夺之力,在触碰到黑戒的刹那,竟如同百川归海般,被疯狂地吸扯、吞噬,尽数没入那小小的指环之中。
黑戒的表面,无数繁复的符文流转不休,仿佛一台精密的转换机器,正将这庞大的负面能量进行逆向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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