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头正拿着抹布擦拭桌面,一抬头看见她去而复返,脸色白得像纸,眼神空洞,整个人摇摇欲坠,吓了一大跳。
他连忙扶住门框:“秋实丫头?你……你这是咋了?”
秋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冰凉的手指一把抓住老张头的胳膊。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张师傅,求求您,告诉我实话!陈默到底怎么了?周师傅说他调走了,我不信!您肯定知道,求您了……”
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她几乎要跪下去。
老张头看着她这副模样,重重叹了口气,皱纹深刻的脸上满是挣扎和不忍。
他看了看空旷的厂区大门,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哑着嗓子低声道:“进屋说,进屋说。”
他把秋实让进传达室,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声响。
沉默了片刻,他才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石头缝里挤出来的:
“陈默那孩子……唉,是出事了。不是调走。”
“你刚走没多久,他被派去跑长途了,回来的路上,为了避让一辆突然冲出来的牲口车,方向盘打猛了,卡车翻了。”
“人算是从鬼门关抢回来一条命,但是……但是一条腿伤得太重,医生说就算好了,这辈子恐怕也离不开拐杖了,残疾是落下了。”
秋实倒吸一口冷气,用手死死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但眼泪却决堤般奔流。
“他在哪儿?医院还是厂里?我要去看他!”
老张头一把拉住了她。
叹了口气,老张头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们怎么都瞒着你。”
“陈默他就怕你知道,就怕你看见啊!”
老张头紧紧拉着她的胳膊,“丫头,听我一句劝,回去吧。好好过你自己的日子,别拧着他的心思来,那是在用刀戳他的心窝子啊。”
“也许……也许等哪天,时间长了,他自己个儿想开了,腿脚也好利索些了,能转过这个弯来……”
秋实整个人一瘫,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软软地坠在了地上。
一个缓慢的特写长镜头。
她的面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像刷了一层劣质的石灰,透出一种死寂的,没有生气的灰白。
嘴唇上仅存的一点血色也消失殆尽,微微张着,却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
眼睛明明还睁着,却没有任何焦距。
她没有嚎啕,没有挣扎,甚至眼眶里的泪也好似流尽了空荡荡的。
可就只是那么瘫坐着,你也觉得眼前的这人所有的生气和魂灵都被抽走了,只剩下一个冰冷的躯壳晾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镜头骤然一黑,像是短暂地闭上了不忍再看的眼睛。
再次亮起时,已是市里厂区的林荫道。
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芒果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
又是一个夏天,枝头又开始结起一颗颗青涩坚硬的果子,和去年并无不同。
秋实扎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垂在白色的确良衬衫上,洗得发白的蓝布裤子衬得身形越发清瘦。
她抱着几本书,镜头特意给了其中一本特写。
是《边城》。
她安静地走着,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一声单车铃声,秋实猛然回头。
一辆二八大杠载着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年轻女工,笑着从她身边轻快地滑过。
骑车的男青年背影陌生,后座上的女孩脸庞红润,笑声像银铃一样散在风里。
她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那辆单车和车上说笑着的年轻身影远去,消失在道路的拐角。
风吹过,头上的芒果树叶沙沙作响。
她收回目光,重新慢慢地朝前走去,背影单薄却挺直。
她想,那个人,也许永远不会来了。
也许,明天就会来。
青涩的芒果就这样沉默地挂在枝头,等待着那或许甜蜜,或许苦涩的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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