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煤炉旁,指尖捏着一块烧得发红的木炭,烫得指尖发麻也没松开。炉子里的火苗舔着炉壁,映得满屋子忽明忽暗,把床底木箱的影子拉得老长——那里面藏着的刀,此刻像有生命似的,隔着木板都能感觉到它的冷。
上回在出租屋处理完王芳的事,我以为自己能安分几天。可这几天夜里,只要一闭眼,耳边就会响起警车开过巷口的声音,不是真的警笛,是我脑子里的幻听。有时候幻听里还混着女人的哭声,分不清是李小燕的,还是陈婷的。我知道这是怕了,可越怕,心里那股痒就越厉害,像有只虫子在骨头缝里爬,非要再找个“出口”才能止痒。
傍晚的时候,我把那件深灰色外套翻了出来,领口磨得发亮,袖口的破洞用针线缝过,针脚歪歪扭扭的。又找了个黑色口罩,是前阵子在药店买的,本来想防感冒,现在倒成了遮脸的东西。我把刀用旧布裹了三层,塞进帆布袋,又犹豫着加了瓶酒精——上次用开水烫刀总觉得不放心,酒精擦着心里踏实。
骑上摩的出门时,巷口的王婶正在洗菜,看见我就问:“小张,这大晚上的出去啊?”我赶紧低下头,含糊地应了声“嗯”,脚一踩油门就窜了出去,生怕她看见我眼角的疤。
我没敢往开发区去,也没走老城区的窄巷,而是沿着蒸水河开。河风裹着水汽吹过来,冷得像小刀子,刮在脸上生疼。开着开着,就到了蒸水大桥下。远远地,我就看见桥头停着辆警车,红蓝的警灯在水面上晃,像两条冷森森的蛇在水里游。车旁站着两个警察,手里拿着文件夹,时不时低头说几句话,看样子是在巡逻。
我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想掉头走。可摩的刚拐了个弯,那股熟悉的刺激感又涌了上来——警察总不能一直守在桥下,他们要巡逻,要换班,现在走了,说不定过会儿就没人了。越是危险的地方,越不容易被怀疑,这是我前几次作案摸出的“道理”。
我把摩的停在远处的树荫里,熄了火,蹲在车后假装系鞋带,眼睛却盯着桥头的警车。风把警察的说话声吹过来,断断续续的,听不清内容,只知道他们没要走的意思。我蹲了大概半个钟头,腿都麻了,才看见警车缓缓启动,警笛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夜色里。
我松了口气,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心里的痒变成了热,烧得我手心发疼。我发动摩的,慢慢开到附近的公交站——那里亮着一盏老式路灯,灯光昏黄,照得地面一片模糊。站台上没几个人,大多是下班回家的工人,拎着饭盒,低着头快步走,只有一个女孩站在站牌下,显得格外显眼。
她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头发扎成马尾,发梢被风吹得有些乱。身上穿的浅色羽绒服很干净,围巾松松地绕在脖子上,手里拖着个银色的行李箱,轮子在地上“咕噜咕噜”响,看样子是放寒假回家的学生。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亮着,手指在上面划来划去,应该是在查公交路线。
我慢慢靠过去,故意把声音压得温和些,像个普通拉活的:“小妹,去哪里?我顺路,比打车便宜一半。”
她抬头看我,眼神里带着防备,目光扫过我的口罩和旧外套,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李箱,犹豫着没说话。我赶紧把帽檐往下压了压,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眼睛:“你看这天都黑了,公交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我送你过去,十分钟就到,就收你十块钱。”
她又犹豫了几秒,看了看空荡荡的站台,又看了看远处黑漆漆的路,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麻烦你快点,我家人在等我。”
我心里一阵窃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故作镇定地帮她把行李箱放到脚踏板上。箱子不轻,里面好像装了书,碰在摩的的铁架上“哐当”响。她坐上后座,双手轻轻抓住我的衣角,指尖很凉,透过外套传过来,像一片薄冰贴在背上。
我发动摩的,故意沿着大路开,路过几家还亮着灯的小卖部和餐馆,让她觉得安全。她果然放松了些,偶尔会问一句“还有多久到”,我都笑着说“快了,前面拐个弯就到”。等她不再频频回头看路,我才慢慢打了个方向,拐进通往桥下的小路。
这条路没路灯,越往里走越黑,只有远处桥身的反光能勉强看清路面。桥下很安静,只有河水拍着岸边的声音,还有风从桥洞穿过去发出的“呜呜”声,像有人在暗处哭。我停下车,刚想转身,她突然从车上跳下来,伸手去拉行李箱,声音里带着慌:“你怎么往这里开?我家根本不在这边!你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很尖,在安静的桥下显得格外刺耳。我怕引来人,冲过去一把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用胳膊勒住她的脖子,把她往地上按。她拼命挣扎,指甲深深抠进我的手背,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她的指甲很长,还涂了浅粉色的指甲油,在我手背上划出三道血痕,血一下子就渗了出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我用膝盖顶住她的背,把她死死按在地上,手臂越勒越紧,能感觉到她的呼吸越来越弱,身体的挣扎也从剧烈变成了轻微的抽搐,最后彻底不动了。我松开手,大口喘着气,手背的血滴在地上,和泥巴混在一起,变成了深色的小点。
我不敢有丝毫大意,又把她的围巾解下来——那是条米白色的围巾,上面绣着小碎花,还带着淡淡的香味。我把围巾绕在她的脖子上,双手抓住两端,用力勒了两圈,直到确认她的颈动脉不再跳动,才松开手。她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还带着没散去的恐惧,我不敢看,赶紧用手把她的眼睛合上,指尖碰到她的眼皮,冰凉冰凉的。
接下来该清理现场了。我先把她的尸体拖到旁边的芦苇荡里,芦苇长得比我还高,叶子划在脸上,又疼又痒。脚下的泥地软软的,每走一步都要陷下去,鞋子沾满了泥巴,重得抬不起脚。我找了个低洼的地方,把她的尸体放进去,又从岸边搬来几块大石头——石头很重,搬得我胳膊发酸,我把石头压在她身上,一层又一层,这样能防止尸体被河水冲上来,也能晚点被人发现。
我又回去把她的行李箱拖到更远的芦苇丛里,扔在一堆枯枝下面,用芦苇叶盖了盖,尽量让它看起来像被遗弃的旧箱子。手机是从她的羽绒服口袋里摸出来的,是个新款的智能机,屏幕已经被我刚才的动作压碎了,我按了按电源键,没反应,就顺手塞进了帆布袋——怕警察通过手机定位找到我,虽然我不知道手机能不能定位,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做完这些,我蹲在地上,用手把刚才拖拽的痕迹抹掉,泥巴沾在手上,又冷又黏,像糊了一层胶水。我还检查了周围的芦苇,把被碰倒的都扶起来,尽量恢复原样。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警笛声,红蓝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桥身,连芦苇丛里都被映得一片通红。
我吓得赶紧趴在地上,把身体埋进芦苇丛里,连呼吸都屏住了。警车好像在桥上来回巡逻,灯光扫过水面,又扫过岸边的芦苇,离我越来越近。我能听到警察的说话声,还有车门开关的声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们过来搜查。
过了大概一分钟,警笛声慢慢远去,灯光也消失了,周围又恢复了黑暗。我趴在地上,等了好一会儿,才敢慢慢抬起头,确认周围没人,才从芦苇丛里爬出来。站起身的时候,腿都麻了,差点摔倒。
回到摩的旁,我又仔细检查了一遍:外套上沾了点芦苇叶,我一片一片摘下来,扔进河里;手背上的血痕用泥巴盖了盖,不仔细看发现不了;轮胎上的泥太多,我找了根树枝,一点一点刮掉,刮下来的泥巴都扔进了芦苇丛。确认没留下显眼的痕迹,才发动摩的,沿着小路往回开。
一路上,我的心还在狂跳,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那种劫后余生的刺激感,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让我忍不住想笑;可一想到刚才灯光扫过芦苇丛的瞬间,又一阵后怕,后背的冷汗把内衣都浸湿了,风一吹,冷得打哆嗦。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转生成为废柴的我离家出走去修仙 我的功法黑帝天蓬 综影视:在哪里打工不是打工 白银之辉 火影:奠定世界的基石 说好乡下丫头,怎么成了三金影后 陈二狗的人生传奇 小马宝莉红星闪闪 神印王座之白龙降临 公路求生:我真不想被反派盯上 凡人修仙:修仙葫芦 诸天吞噬系统:从邪祟入侵开始 穿成七零年代生存逆袭 重案六组之我在原地等你 东宫有刃 缮缘:古籍修复师和她的奸臣夫君 沉睡五百年,醒来成了新兵蛋子 无敌宗门:开局召唤大帝手刃前妻 三国:开局成为曹营原始股 汉末:我每月召唤一个梁山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