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从小成为家里的出气筒,任打任骂。
只能从小就去捡垃圾,搜集矿泉水瓶和废旧纸壳,拖着比他大好几倍的麻丝袋去卖钱回来,如果哪一天换来的钱少又要挨揍。
稍微长大一点,可以干活了,天不亮就要出去打工,回来做好饭菜,晚上又出去兼职。
拿回来的钱要给哥哥买昂贵的画材。
进口的画笔,鲜艳的颜料,洁白的画纸......全都是亚里希用手上的老茧冻疮和肩膀上的淤青血痕换回来的。
而他什么都没有。
在灯火通明的城市,连月亮都没有。
这是他欠父母的、欠哥哥的,他是一个罪人,无时无刻不带着沉重的枷锁。
林余,林余,多余的余。
一双黑瞳涣散,削瘦的肩膀颤抖,惨白的嘴唇抖动着说不出任何话。
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名字。
他想一直做亚里希。
塞法修俯身抱起马上要碎掉的小亚雌,轻声哄道,“乖,不哭,不想说就不要说,那些都不重要,都过去了。”
鼻端是熟悉的岩兰草香气,却比往日浓郁很多。
亚里希凑过去,把脸埋在塞法修的颈侧。
冰冷的鼻尖抵在颈侧,有温热的泪水划过,塞法修屏住呼吸,瞳孔不可抑制地收缩竖立,开口仍然温和,“乖,没事了,不哭了。”
听着塞法修温柔的语气,亚里希心里陡然升腾起巨大的委屈,几乎是崩溃的大哭,语无伦次,“塞法修,我确实隐瞒了你很多事情,我、我骗了你,我也不想的。”
巨大的情绪起伏,让亚里希的身体冰凉颤抖。
塞法修心疼地拍着小亚雌毛茸茸的黑发,“亚里希,不要在意他说的话,每只虫都有自己不愿意提及的过去,这没什么不对。”
“你已经足够努力了,很累了,不要去想那些事情。”
“我向你保证,任何事情都不会将我们分开。亚里希,别害怕,我永远在你身边。”
亚里希仅仅拽着塞法修的衣袖,在岩兰草香气的包围下,脑袋逐渐晕沉。
自从和塞法修相处后,他好像越来越嗜睡,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
明明那些过去的痛苦都已经习惯了,今天的情绪却如倾倒的大厦般压得亚里希喘不过气来。
他不想这样的。
这样哭会惹人厌烦。
他不想被塞法修讨厌。
看到亚里希的瞳孔涣散迷离,塞法修将他放进暖和的被窝里,自己也侧身躺下。
抹去小亚雌脸上的泪痕,轻轻拍着小亚雌的背,轻声地哄:
“亚里希,我相信你。”
“乖乖睡一觉,那些都不重要,你最重要。”
在一声一声低沉温柔的嗓音中,亚里希闭上眼睛,感受着塞法修落在他脊背上轻柔温热的掌心。
他浑身包裹在浓郁的岩兰草香气中,隔绝了记忆深处涌上的污浊,躺在塞法修温暖的怀抱里,深深睡去。
塞法修也觉得燥热。
感觉信息素有些外溢。
自从遇到亚里希后,精神海难得平静过一段时间,虽然佩戴着抑制环,但是经尝暴动的精神力却比往昔顺服很多。
除了有些不受控的信息素,其他没有什么异常。
精神海的崩溃会影响雌虫的发情期,或许是发情期提前,才导致信息素水平不稳。
塞法修掖好亚里希的被角,确认亚里希熟睡以后,才轻离开房间。
来到二楼的书房,伊莱诺已经给他备好了几管抑制剂。
这次的发情期来势汹汹,平常只需要一管足以平息,今天塞法修连着注射了三管。
过度用药导致塞法修脸色惨白。
他已经不是年轻虫了,当然明白自己对亚里希的感情,有疼惜,有爱怜。
或许就是在那个凄冷的寒夜,他将瘦弱的亚雌拉下天台边缘,亚里希回头望向他的那一眼,里面盛满了月光,空茫孤寒,一下子就击中了他的心。
又或许是在会所里他的鲜血铺盖了一地,亚里希却执意靠近,贴着他,用那样哀戚的语气对他说“我可以捡垃圾养你”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和亚里希放手一搏的准备。
当然,这种冲动,如果是二十多岁的年轻虫再合理不过。
可是他已经不再年轻,满身沉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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