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不仅仅是他的护卫那么简单……”
呼兰的身子猛地一颤,看向拓跋煦的眼睛闪躲起来,对林薇薇的提问难以开口。
拓跋煦见状,为呼兰开口解释:
“呼兰姑娘并非普通的侍卫出身。”
拓跋煦看了一眼呼兰紧绷的侧脸,见她没有阻止,继续说道:
“呼兰姑娘,她是北戎草原上哈丹部首领哈丹巴图尔唯一的女儿。”
什么?
林薇薇和萧天翊都震惊地看向呼兰。
哈丹部?
萧天翊知道这个部落,虽然比不上大阏氏的母族那般强大,但在北戎东南一带也是一支举足轻重的力量,以骁勇善战闻名。
呼兰,竟然是这个部落首领唯一的女儿?
不过,一位身份尊贵的部落公主,怎么会在这里做一个侍女?
“部落首领的独生女儿?”林薇薇不敢置信地看着呼兰,“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云清没有再替呼兰开口,呼兰沉默了会儿,才用一种近乎梦呓般的声音,低低地说道:
“很多年前,大概……快十六年了吧,我当时还是个小丫头。”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少女特有的羞涩和怀念,这是林薇薇第一次见到这位高冷御姐的脸上出现这种神情。
“我阿爸带我去王庭参加那达慕大会,那是我第一次离开我们部落的草场,第一次看到那么繁华的王帐,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
“也就是在那次大会上,”她的脸颊微微泛红,“我远远地看见了三王子殿下。”
“他那时应该也才八九岁吧,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袍子,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看书,和其他那些喧闹嬉戏、纵马射箭的王子们格格不入。
他身体不好,时不时会咳嗽,脸色也很苍白,但他的眼睛很亮,很温柔,像我们草原上最干净的湖水。”
“后来,我不小心撞倒了他身边的书卷,是他先开口对我笑,帮我把书捡起来,还夸我头上戴的珠花好看。”
呼兰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
“我当时就觉得心跳得好快,脸好烫,从来没有一个草原上的男孩子会那样温柔地对我笑,因为我脸上有一道野狼留下的可怖疤痕。
从那天起,我就满心满眼都是殿下温柔的笑容。
回到部落后,我日思夜想,甚至偷偷跑回王庭附近,只想能多看看他。”
“再后来,就听到了不好的消息,说他身体越来越差,被大王子‘恩准’,送到了这处偏僻的地方‘静养’。
我知道,这所谓的‘静养’意味着什么。”
呼兰的声音带上了一丝痛苦和决绝,
“我不顾阿爸的阻拦和所有人的劝说,舍弃了部落,舍弃了公主的身份,只身一人,千里迢迢地追到了这里。
我求了当时负责看管这里的头领很久,又打败了他手下最强的几个勇士,才终于求得了留在他身边做一名侍卫的资格。”
她抬起头,看向盯着她的拓跋煦,自顾自地说:
“我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只要能留在他身边,看着他,护着他,哪怕只能这样默默守着,我也心甘情愿。”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哽咽。
可御姐终归是御姐,呼兰还是没让眼泪落下,她重新开口:
“让你们见笑了,不用在意我,咱们继续商量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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