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刘虎策马上前,“弟兄们累垮了,得休整。是不是先扎营?”
沈正阳望向西安城。城墙上一处垛口后,他隐约看见有人朝这边挥手——是城内的守军发现他们了。
“不扎营。”他说,“全军休息两个时辰,吃饭,喂马,处理伤口。两个时辰后——”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凌厉:“列阵,攻城。”
“攻击?!”刘虎惊道,“咱们是疲兵,孙传庭以逸待劳……”
“正因为我们是疲兵,才应该立刻进攻。”沈正阳说,“我要打他个措手不及。”
他调转马头,面向身后疲惫不堪的士兵们。
“兄弟们!”他用尽力气喊,“前面就是西安!咱们的家小、粮仓、根基,都在城里!现在城墙还没破,周先生还在守!但咱们晚到一刻,他们就多一分危险!”
士兵们默默听着,一张张沾满尘土的脸上,眼睛渐渐亮起来。
“我知道你们累,累得想倒头就睡。”沈正阳的声音在晨风中传开,“我也累。但城里的人更累——他们守了五天五夜,箭射光了,滚木礌石用完了,现在是在用命填!咱们多歇一个时辰,他们就得多死几百人!”
他猛地拔出腰间的刀,刀尖指向西安方向:“所以我问你们——是躺在这儿睡两个时辰,还是咬咬牙,一鼓作气冲过去,把孙传庭这王八蛋打跑,进城睡个踏实觉?!”
短暂的沉默。
然后,一个声音响起来:“进城睡!”
接着是十个、百个、千个声音:“进城!进城!进城!”
吼声汇聚成浪潮,在黎明的旷野上翻滚。疲惫从这些士兵的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疯狂的亢奋。
沈正阳笑了,笑得眼睛发酸。
“好!”他高举战刀,“休息两个时辰!辰时三刻——全军出击!”
辰时三刻,日上三竿。
西安城西,明军大营。
孙传庭正在用早饭。和洪承畴一样,他也吃得很简单:一碗粥,两个馒头,一碟酱菜。不同的是,他吃得很快,因为马上要去巡视攻城阵地。
“督师,”副将进来禀报,“昨夜城头动静不大,周子恒怕是撑不住了。今天再攻一天,必能破城。”
孙传庭点点头,正要说话,帐外忽然传来喧哗声。
紧接着,一个浑身是血的探马冲进来:“报——西面发现大股贼军!距此不足十里!”
“什么?!”孙传庭霍然起身,“沈正阳?他不是在山西吗?”
“看旗号……是沈贼本人!兵力约两三万,正在列阵!”
孙传庭愣了片刻,随即放声大笑:“好!好个沈正阳!居然真敢回来送死!”
他抓起头盔:“传令——攻城部队撤回,列阵迎敌!骑兵准备两翼包抄!火器营上前,等贼军进入射程,给本督狠狠打!”
命令层层传下。明军大营瞬间沸腾,士兵们从帐篷里涌出,军官的嘶吼声、号角声、战鼓声混成一片。攻城器械被弃置一旁,大军迅速转向西面,开始列阵。
城墙上周子恒看到了这一幕。
这个五天五夜没合眼的老书生,此刻趴在垛口后,用望远镜看着西面地平线上出现的旗帜。当他看清那面绣着青鸾的“沈”字大旗时,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来了……”他喃喃道,“大帅来了……”
“先生!明军撤了!他们在转向西面!”一个年轻士兵兴奋地大喊。
周子恒擦掉眼泪,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道:“城上所有人听着——大帅回来了!就在西面!咱们的任务完成了!现在,给老子打起精神,准备开城门接应!”
疲惫到极点的守军爆发出最后的力气。有人挥舞旗帜,有人敲响战鼓,更多的人拿起还能用的兵器,涌向西门。
城下,孙传庭已经列阵完毕。
五万对三万,以逸待劳对长途奔袭。怎么看都是必胜之局。
但他心里隐隐不安——沈正阳不是疯子,这么明显的劣势,他为什么要硬碰硬?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
辰时三刻整,西面的地平线上,青鸾军开始前进。
不是冲锋,而是缓步推进。最前面是刀盾手,后面是火铳手。阵型严整,步伐一致,完全不像一支奔波了三天三夜的疲军。
更奇怪的是,他们的阵中推出了二十门火炮——不是小炮,正是步兵炮,后面跟着的是12门正经的红夷大炮,炮口高昂,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孙传庭瞳孔骤缩。
这些炮……是哪来的?
他没时间细想了。因为青鸾军的火炮已经开火。
轰——!!!
32颗实心弹呼啸着砸进明军阵中。第一轮齐射就撕开了三个缺口,上百名士兵瞬间变成肉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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