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矿洞位于营地西北角的山壁下,洞口被藤蔓和积雪半掩,早已无人问津。此刻,钱禄指着的,正是这个黝黑的洞口。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正从洞内深处渗透出来,与营地其他地方相比,此地的光线都显得格外黯淡。
“前辈,就是这里。之前从未注意,方才仔细探查地脉阴气走向,才发现此处隐隐有汇聚之象,且与失踪弟子最后出现的位置轨迹……似有牵连。”钱禄小心翼翼地说道,不敢有丝毫隐瞒。
凌云站在洞口,微微颔首。他的神识比钱禄敏锐得多,早已感知到此地阴气的不寻常。这阴气并非纯粹的地煞之气,而是夹杂着一丝……微弱的空间波动,以及某种腐朽、破败的阵法余韵。
“你们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凌云吩咐道。
“是!”钱禄、孙奎以及闻讯赶来的几名弟子连忙应声,迅速在洞口外围警戒。
凌云并未直接闯入,而是屈指一弹,一缕融合了星辰剑意与玄冥冰魄之力的淡蓝色光点,如同萤火般飘入洞内。光点所过之处,黑暗被驱散,洞壁上的湿滑苔藓和冰晶反射出幽光。
借着光点照亮,可见矿洞内部早已坍塌大半,通道曲折向下,深处一片漆黑。
确认暂时没有危险陷阱后,凌云身形一动,如同融入阴影,悄无声息地进入洞中。
越往深处走,那股阴冷与空间波动越发清晰。通道逐渐变得宽敞,人工开凿的痕迹也越发古老,石壁上甚至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早已失去灵光的符文刻痕。
“这似乎……不完全是矿洞。”凌云心中判断。此处开凿的年代,恐怕远比青岚宗在此设立矿区要早。
前行约百丈,通道尽头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巨大地下岩洞!岩洞顶部倒悬着无数尖锐的冰棱,地面则覆盖着厚厚的、不知沉积了多少年的黑色冰霜。阴冷的寒风在洞内盘旋,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岩洞中央。
那里并非预想中的影妖巢穴核心,而是一片狼藉的战斗痕迹!
地面坑坑洼洼,布满了焦黑的灼烧痕迹、纵横交错的深刻剑痕,以及大片大片干涸发黑、不知是何物种的血迹。这些痕迹虽然年代久远,灵力早已散尽,但残留在石壁和空气中的那股惨烈、决绝的意境,却仿佛穿越了时光,依旧让人心惊。
显然,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极为惨烈的战斗。
凌云的目光扫过那些战斗痕迹,最终定格在岩洞最深处的石壁上。
那里,有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极不规则的裂隙。裂隙边缘光滑,并非天然形成,倒像是被某种极其锐利、蕴含空间之力的东西强行撕裂开,然后又因岁月流逝而部分弥合。
那浓郁的阴冷气息和微弱的空间波动,正是从这道裂隙中源源不断地渗透出来。
“裂隙之后,才是真正的影妖巢穴?或者说……是当年那场战斗的遗迹深处?”凌云心念电转,缓步走向那道裂隙。
他没有贸然进入,而是再次凝聚神识,结合刚刚领悟的星辰剑意,小心翼翼地探向裂隙内部。
神识穿过裂隙,仿佛进入另一个更加幽暗、冰冷的世界。里面空间不大,似乎是一个天然的石室。石室地面上,散落着几具早已腐朽成白骨的尸骸,从骨骼形态看,有人类,也有某种妖兽。
而在石室的一角,赫然有一个被破坏了大半的小型阵法基座!基座所用材料罕见,刻画的阵纹极其复杂玄奥,即便破损严重,依旧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高深空间道韵!
这阵法,与黑水潭底的空间裂缝,以及他从暗影楼探子记忆中得知的“小虚空挪移阵”,有着某种相似的神韵,但似乎更加古老、更加……不稳定。
“这是……强行开辟临时空间通道失败,引发的空间塌陷和能量异变?”凌云瞬间明白了此地阴气与影妖的由来。
当年在此战斗的强者(很可能是阵痴夏侯韬与追杀者),动用了某种不稳定的空间阵法或宝物,试图遁走或攻击。结果阵法失控,不仅未能成功,反而撕裂了此地空间结构,导致一部分异度空间(或混乱空间能量)与此地相连,同时逸散出的狂暴阴性能量和空间碎片,经过漫长时间,孕育出了“影妖”这种诡异的能量生命。
而那裂隙,就是当年空间撕裂后未能完全愈合的“伤疤”,也是影妖进出的通道。
同时,凌云也感知到,在石室那破损的阵法基座下方,似乎埋藏着什么东西,散发着极其隐晦、却与周围阴冷空间波动格格不入的……温润如玉的灵力波动。
“有东西被阵法之力护住了?还是当年某人留下的后手?”
就在凌云神识仔细探查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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