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知道,不是那么简单。”王均接过话,“你面对那些事,没慌,没躲,也没借机炒作。你就……做了你自己该做的事。”
陈宇默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周荣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行了啊,感情交流到此为止,我要洗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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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三人各自散开。顾深去冲凉,王均窝在床上刷手机,陈宇默则拎起背包,往外走了几步。
“去哪?”周荣怀探出浴室门。
“天台。”
“大半夜的上天台?”
“透口气。”
楼顶的门没锁。推开时发出轻微的吱呀声,风立刻扑了满脸。校园灯火铺展出去,远处教学楼还有几间教室亮着灯。他走到边缘,靠着矮墙站着,仰头看天。
星星不多,但有几颗格外亮。
身后传来脚步声。周荣怀穿着拖鞋上来,手里拎着两罐啤酒。他递了一罐过去,自己坐下,腿悬在半空晃着。
“你还记得刚来的时候吗?”他问,“他们连你好都不回。”
陈宇默笑了:“记得。你还说我太安静,像个透明人。”
“现在不一样了。”
“是不一样了。”他拧开易拉罐,“可我不想因为变了,就忘了原来的样子。”
周荣怀沉默了一会儿:“但你确实变了。”
“是。”陈宇默望着远处,“但我变的是更像自己了。”
两人碰了下罐子,喝了一口。夜风从侧面吹来,掀动衣角。
楼下传来笑声。顾深和王均不知什么时候也上来了,正蹲在角落说话。王均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光照在他脸上,像是在看什么视频。顾深伸手拍了他一下,两人笑出声。
“他们开始放松了。”周荣怀说。
陈宇默没答,只是把空罐捏扁,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名气这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说,“但我得保证,不管它在不在,我做的饭,还是那个味道。”
周荣怀扭头看他:“那你以后还做饭吗?”
“当然。”
“不怕再被拍、再被剪?”
“怕也没用。”他笑了笑,“但我可以选择怎么面对。我可以躲,也可以继续做,然后让愿意相信的人看到真实。”
周荣怀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学生会那边说,还想请你录个短视频,讲讲做菜心得。”
陈宇默摇头:“不录。”
“为啥?”
“我不想让做饭变成任务。”他说,“它本来是件开心的事。”
风忽然大了些。远处一棵树的枝叶剧烈晃动,几片叶子被卷着飞了起来。
陈宇默站直身体,活动了下肩膀。
“走吧。”他说,“明天还得早起。”
两人转身往楼梯口走。身后,城市的光晕映在云底,像一层薄雾罩着整个校园。
刚走到门口,周荣怀忽然停下:“你说……我们以后还能这样坐着聊天吗?”
陈宇默看了他一眼:“只要你还在,就能。”
门关上前,他最后回望了一眼夜空。
一颗流星划过,极快,极短,落在视线边缘,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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