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睦联盟的春来得悄无声息,昨夜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过后,晨雾如轻纱般笼罩着田野村落。积雪早已消融殆尽,田垄间的泥土吸饱了雨水,变得酥松软绵,踩上去陷下浅浅的脚印,散发着潮湿的芬芳。柳枝抽出嫩黄的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枝头的阳雀一声声啼唤着“播谷……播谷……”,像是在催促着春耕的脚步。屋檐下的冰棱化作水珠滴落,“滴答滴答”的声响,与远处传来的鸡鸣犬吠交织在一起,奏响了春日的序曲。
“娘!娘!今日就是播种节了吧?联盟的仪式要开始了吗?”石泉村的小宝穿着一身簇新的青布短褂,蹦蹦跳跳地跑到灶台边,鼻尖上沾着点面粉,眼睛亮得像春日的星辰。自打入春以来,他就天天盼着这个日子,学堂里先生早就讲过,播种节是联盟最隆重的春日庆典,不仅有祈福仪式,还有好多热闹的活动。
王大嫂正忙着蒸杂粮面馒头,案板上还摆着几个染成红色的鸡蛋,闻言笑着点头:“急什么,仪式要等辰时才开始呢。吃完早饭,娘带你去村东的晒谷场集合,到时候盟主和各位大人都会来。”她一边说,一边用布巾擦干手,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一把饱满的麦种,“待会儿祈福仪式上,每个孩子都要亲手播下一把种子,寓意着五谷丰登呢。”
小宝连忙抓过布包,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麦种圆润饱满,带着阳光的气息。他想起去年冬天和小伙伴们在雪地里嬉闹的场景,如今大地回暖,又能和大牛、二丫他们一起参加播种节,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早饭刚过,村落里就热闹起来。乡亲们都穿上了平日里舍不得穿的新衣,脸上带着笑意,三三两两地朝着晒谷场走去。男人们大多扛着锄头、铁锹,女人们则提着装满种子的竹篮,孩子们像一群快乐的小鸟,在人群中穿梭奔跑,清脆的笑声洒满了乡间小路。
石泉村的晒谷场早已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中央用石块铺成了一个圆形的祭坛,上面摆放着五谷杂粮、水果糕点,还有联盟工坊新酿的米酒。祭坛周围插着五颜六色的旗帜,上面绣着“灵睦”二字,在微风中猎猎作响。来自清溪村、柳林村、青岩部落等各个村落和部落的乡亲们陆续赶来,晒谷场很快就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快看!盟主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纷纷朝着路口望去。只见陆承宇身着青色常服,腰间系着玉带,与沈锦鸿、巴图、林晚秋等人一同走来。念安跟在父亲身边,穿着和小宝同款的青布短褂,手里也捧着一个装着种子的小布包,看到小宝后,远远地就挥手示意。
陆承宇面带微笑,朝着乡亲们点头致意。他目光扫过眼前的人群,看到一张张充满期待的笑脸,心中感慨万千。自灵睦联盟成立以来,经过几个春夏秋冬的耕耘,乡亲们的生活早已今非昔比。去年冬天的大雪没有冻坏庄稼,暖屋让大家安稳过冬,如今春耕伊始,这场播种节,既是对过往丰收的感恩,更是对未来的期许。
“各位乡亲,春回大地,万物复苏,今日我们齐聚于此,举行播种节祈福仪式,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陆承宇走到祭坛前,声音洪亮,透过工坊制作的扩音筒,传遍了晒谷场的每一个角落,“联盟能有今日的安稳富足,离不开每一位乡亲的辛勤劳作。今年,工坊改良了农具,培育了新的粮种,还兴修了水渠,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必定能迎来又一个丰收年!”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青岩部落的巴图大步走上前,手里举着一把锋利的青铜锄头,高声说道:“盟主说得好!我们青岩部落的族人,愿意和所有乡亲一起,耕耘土地,守护联盟!”他是游牧部落出身,自加入联盟后,学会了农耕技术,如今看到肥沃的田地,心中充满了干劲。
祈福仪式正式开始。首先是“绕田祈福”的环节,这是沈锦鸿参照古制,并结合联盟的实际情况设计的仪式。只见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手持彩箭和麦穗,走在队伍最前方,喇嘛吹奏着法号,声音悠远庄重。陆承宇带领着乡亲们,跟在队伍后面,沿着晒谷场周围的田地缓缓行走。大家一边走,一边轻声念着祈福的话语,手中的种子时不时撒向田间,像是在播种希望。
小宝紧紧跟在王大嫂身边,学着大人的样子,把麦种一把把撒向地里。春风拂过,带着泥土的清香,他看到种子落在松软的土地上,仿佛已经看到了秋天金黄的麦浪。二丫站在他旁边,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的花布包上绣着一朵小花,她撒种子的动作轻柔,脸上带着认真的神情。
绕田一周后,队伍回到晒谷场。接下来是“开耕仪式”,陆承宇亲自接过巴图手中的锄头,走到祭坛旁的一块试验田前。这块田地里的土壤早已被深耕过,湿润松软。他握紧锄头,手臂用力,稳稳地挖下第一锄,翻开的泥土带着湿气,散发着清新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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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耕不肯忙,秋后脸饿黄!”李老实站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高声说道。他想起自己年轻时,种地全靠人力,遇到灾年就颗粒无收,如今联盟有了新的农具和技术,还有这么好的政策,乡亲们再也不用为温饱发愁了。
陆承宇挖完三锄后,沈锦鸿、巴图等几位联盟骨干也依次上前,各挖了三锄。随后,乡亲们纷纷拿起农具,走向各自的田地,开始了新一年的耕作。晒谷场周围的田地里,顿时热闹起来:男人们挥动锄头,翻整土地,锄头叩击地面的脆响此起彼伏;女人们弯腰点播种子,动作娴熟,每一颗种子都被小心翼翼地埋入土壤;孩子们也不甘示弱,跟在大人身后,用小铲子帮忙挖坑,或者捡拾地里的石块,虽然力气不大,却做得格外认真。
“耕田如绣花,深浅要得当啊!”李老实一边给身边的年轻人示范耕地的技巧,一边说道,“犁头不能太深,深了种子难发芽;也不能太浅,浅了容易被鸟啄食。”他手中的锄头起落有致,翻出的田垄整齐均匀,看得年轻人连连点头。
青岩部落的族人们带来了几头耕牛,这是他们去年从草原上带来的,经过一年的驯化,已经适应了农耕生活。一位年长的族人套上犁铧,轻轻拍了拍牛屁股,老牛便缓慢地前进起来。铁犁划开土地,湿润的泥土如波浪般翻涌,一人一牛的身影在晨光中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农耕图景。
联盟工坊改良的微耕机也派上了用场。几台微耕机在连片的田地里穿梭,发出轻微的轰鸣声,效率比人工耕种高出了不少。操作微耕机的是从各个村落挑选出来的年轻人,他们经过工坊的培训,已经熟练掌握了使用方法。看着微耕机轻松地翻整土地,乡亲们纷纷称赞:“这玩意儿可真好用,省了不少力气!”
小宝和念安、大牛、二丫等几个小伙伴组成了“小农夫队”,他们拿着小锄头,在自家的田埂边开垦出一小块空地,准备种上西瓜和甜瓜。大牛力气大,负责翻土;二丫细心,负责点播种子;小宝和念安则负责浇水,大家分工合作,干得热火朝天。
“一、二、三,用力挖!”大牛喊着口号,小锄头在他手里挥舞得有模有样。虽然额头上渗出了汗珠,但他脸上却满是笑容。去年冬天和小宝他们打雪仗的快乐还历历在目,如今一起种地,又是另一种乐趣。
二丫把甜瓜种子一颗一颗地放进坑里,然后用泥土轻轻覆盖,动作轻柔又认真。她抬头看了看身边的小伙伴们,笑着说道:“等夏天的时候,我们种的瓜就熟了,到时候大家一起吃,肯定特别甜!”
小宝和念安提着小水桶,从旁边的水渠里打水过来。水渠里的水是从山上引来的,清澈见底,带着山间的凉意。他们小心翼翼地把水浇在种子上,看着水珠渗入泥土,心里充满了期待。“希望这些种子能快点发芽长大,”小宝说道,“到时候我们还能在瓜架下乘凉呢。”
就在孩子们忙着种地的时候,晒谷场上传来了一阵欢快的音乐声。原来是联盟组织的文艺表演开始了。几位来自清溪村的姑娘穿着色彩鲜艳的衣裙,跳起了春耕舞,她们的舞姿轻盈优美,仿佛春日里翩翩起舞的蝴蝶。柳林村的乡亲们则带来了锣鼓表演,鼓声咚咚,锣声锵锵,热闹非凡,引得大家纷纷驻足观看。
青岩部落的族人们也不甘示弱,他们跳起了传统的狩猎舞,虽然如今已经不再以狩猎为生,但舞蹈中依然充满了力量与激情。巴图亲自带头,他身材高大,动作刚劲有力,赢得了阵阵掌声。孩子们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跟着音乐拍手叫好。
表演间隙,还穿插着农耕知识问答环节。沈锦鸿站在台上,提出一些关于春耕播种的问题,答对的乡亲可以获得联盟工坊制作的农具或者新培育的粮种。
“请问,春耕时,土壤的湿度以什么为宜?”沈锦鸿问道。
人群中立刻有人举手,是石泉村的老农夫张大叔。他站起身来,大声说道:“回沈先生的话,土壤攥在手里能成团,松开能散开,这样的湿度最合适!”
沈锦鸿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回答正确!请张大叔上来领取奖品。”
张大叔接过奖品,是一把崭新的铁锄,他高兴得合不拢嘴,连连说道:“谢谢盟主,谢谢沈先生!有了这好农具,今年的收成肯定差不了!”
问答环节气氛热烈,乡亲们纷纷踊跃参与,不仅学到了农耕知识,还获得了实用的奖品,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林晚秋则带着医护人员在人群中穿梭,给大家分发预防春瘟的草药包,叮嘱大家春耕劳作时要注意劳逸结合,避免劳累过度。
“大家耕种时不要长时间弯腰,每隔一个时辰就休息片刻,喝点热水。”林晚秋温柔地说道,给一位老大娘递过草药包,“这草药包煮水喝,可以预防感冒发烧,春耕时节天气变化大,一定要注意保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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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娘接过草药包,感激地说道:“谢谢林大夫,您想得太周到了!有联盟这么关心我们,我们心里暖和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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